“是谁!”圆饼好事接连被打断,气得两只怪眼怒而圆睁,转身吼道。而那戒棍也终于没能打下去。
众人循声望去,庙门处空空如也,那人合该是在附近藏着。
那短剑供奉此刻早已扔了短剑立在场中,听得这声喊叫,眼里流露出满意的神色。而圆饼呆立了片刻,觉得自己好似被愚弄了一般,忿忿地自言自语道:“反正又没人知道本少爷来了这里,本少爷管你是哪根葱?笑话!”向那长棍命令道:“打!”
“慢!打不得!”
“我说到底是——”这个“谁”字还未吐出,圆饼已看见来人就立在庙门口了。
正是辗转失眠的别歧。
恒大仁对别歧自然是有印象的,他认得别歧是叶十六的朋友。白天里叶十六刚让他折了好大一份面子,他自然是记忆深刻了。此刻见了别歧,又想起白天的事来,不免有些慌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他身旁那使阴阳棍的人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只见他一张圆脸上的一只招风耳与那人的嘴巴凑得紧紧的,他也边听边不住点头,那耳朵几乎要扑棱到那使阴阳棍黑衣人的嘴巴上。
那使阴阳棍的虽然不大乐意,但碍于身份不好明说,只是耳语几句之后回身时用手使劲抹了抹嘴巴,就差吐口唾沫了。
恒大仁听完那人的话,又恢复了嚣张跋扈的样子,高声道:“来者何人!”
别歧朗声道:“问者何人!”
恒大仁给他这一问,登时愣了少顷,又喊道:“高朋!做事起码讲个先后顺序!乃是我先问你,你须得先回答了我,方可问我才是。”
别歧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边说边来到了场间,接着问道:“这位兄弟,江湖上确实是有这么个道理,但我可得先把话问在了前头,若你问在下,在下老老实实答了,那么轮到在下问你时,你又可会老老实实回答?”
恒大仁自是知他身份,刚才一问乃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此刻他并不知道别歧来此,是不是叶十六的意思,更不知是否叶十六就跟在后面。
恒大仁虽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人也实在并不聪明,但基本的局势他还是能看清的。于情,他虽然恨叶十六在白天当众给他一个大难堪,但于理他也知道,恒家还远不是叶家的对手,自己与叶十六是不可交恶的。
是以,眼前和别歧的这台戏,他也就不得不继续把这戏演下去,至少不能暴露了身份。等把客套话说完,就找个理由,或者把别歧打发走,或者把应天仇带走,再不济,至少得全身而退吧,他可不愿再叫叶十六抓住了他的把柄。
他一拱手,道:“混江湖,混的就是个义字!若兄台肯坦诚相告,本在下当然是没有欺瞒的理由。”
别歧打个榧子,朗声道:“好!好个义薄云天的恒大仁!”这恒大仁三个字,放在这样的语境之下,倍显突兀。而且叫得又格外的响,如闷声雷一般,突然而至。恒大仁猛地听他喊出自己名字,给震得是浑身是一颤。一下子都从后脑勺颤到了脚后跟,声音都连着打了个哆嗦道:“别这位兄台玩笑了,恒大人是谁?是我们这块地方的父母官吗?据在下所知衡河流域可并没有姓恒的官员才对啊。”
别歧哈哈大笑道:“你少装蒜了,我是叶十六啊,白天刚在酒馆见过,你忘了?”
恒大仁听了更加琢磨不透了,他回去之后已找人仔仔细细查过了叶十六的近况,虽然所得消息不多,但也晓得这人分明是叶十六新结识的朋友别歧,怎的要说自己是叶十六?内心禁不住忖道:“这人莫不是在与我寻开心?”回头向供奉望去,只见他也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又看向地上的应天仇,他也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这下他可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忽然间,见应天仇眼中精光一闪,恒大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