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别歧都能听见自己胸腔子里那颗心跳在“咚c咚”直跳。
按理说他不该是个好勇斗狠的少年,但他莫名有些兴奋。
其实只因彼时的他,虽对“意气”c“尊严”这类词,还不太了解,是以莫名。
但他毕竟也已不小了,是以兴奋。
他只见客店里的很多客人默默掏出些钱来,张手排到桌上,起身走了。
还有一些客人坐在原地慢慢喝酒,脸上带这些笑意。
他能感到这空气中在酝酿着什么。
他径自走向后面,拿出一坛最好的女儿红,返身走到来rén iàn前,递过去:“客官慢用,上好女儿红。”
他现在离叶十六很近,也就能很好的看到他。
只见这人身材颀长,鼻似悬胆,剑眉入鬓,薄唇似刀,穿着十分得体,头发也箍的极为整洁。
唯一的遗憾是,他的眼睛有些小。
不过不打紧,这样反使他不必太过英气了。
别歧还注意到,这人带得一把宝剑,斜斜挎在腰间,但是看那剑鞘,便知道这定是把好剑。
不因为别的,只因那剑鞘赫然刻着“好剑”两个大字。
别歧有些语塞,于是他也多言。
那少年却道,“店伙,再来一坛酒吧,我好送他们上路。”
“你!”原来是那二当家已是坐不住了,一拍桌子便要开骂。
田方山毕竟是刀口上混过肉的人,此时是显出些镇定来,他伸手拦住二当家,似乎有意要看看这叶十六能将他们一伙怎样。
别歧依言再拿一坛。
叶十六翻手便是一锭银子,拍到桌上,道:“五十两。”
别歧回头看看掌柜,明显比以前矮了不少,缩在柜台之下,不过面上喜色却是明显。
这时又听叶十六缓缓道:“若有一把桌椅抑或一叠碗盘损坏,另加百两。”
别歧看着这少年,忖道他好狂,不过狂的很惹人喜爱,至少算得上是惹店家喜爱。
他不想这少年输,看这样子少年似乎也不会输。
剩下的客人也饶有兴趣的抬起头,默默看着。
看着少年如何收拾这一众人。
正在别歧思索之时,那田方山已涨红了脸,似是没受过这种羞辱。
是啊,他都自信不会弄破一点碗碟桌椅呢。
这分明欺人太甚!
这时又是那二当家,站起身来将面前一碟菜摔个粉碎,道:“怎样?”又拿起酒杯向地上砸去:“碎了!”
别歧觉得十分有趣。又见叶十六嘴角一勾:“我不会给狗买账。”然后正色道,“等会我会叫你吃了这些。”
那二当家脸色一变,向着地板啐了一口。这时别歧注意到这人竟是豁了颗门牙,他不禁有些好奇这人吐痰是不是要张嘴――想到这他有点想笑。
叶十六又道:“还有那个。”
这下大当家似乎坐不住了,正要开口之际却见叶十六缓缓踱步,将剑连鞘抽出,一回身便刺向酒坛,却见那酒坛仿佛长腿一般跳起,不偏不倚落在剑鞘之上,叶十六左手提另一坛,缓步走向田方山――
场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直盯盯看着他。
及至跟前,叶十六将剑鞘一送,酒坛便已稳稳落在田方山面前桌上,棕黑色的酒坛和田方山的脸色几乎如出一辙。
叶十六道:“来吧快刀,喝了这坛酒,便是等同于签了生死状,生死由天。”
田方山满脸堆笑,道:“十六少侠这又何苦,我知少侠武艺高强,不如这样,我干了这坛酒,算是赔罪,你只当愚兄我的那番话是酒后胡言,你看如何?”
“我看如何?”叶十六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