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马服就来到医院看望姥爷,还是上一次的病房。这个区域说是高干病房,其实跟养院差不多,几个老爷子常年住在这里,来了几次他都认识了。
马服刚一出现在病房,韩老眼睛就是一亮,刚看了姥爷没几眼,就被韩老拉到休息室,休息室其实是套房内的一个小卧室。
“小服,行里的规矩我很清楚,本来这事不该问你,可我实在好奇。而且据此我也联想到了一二,如果不问上一问,我会食不安寝,夜不能寐”韩老满脸的纠结,看来这个问题对他来讲极为重要,不得不舍去面子,坏掉规矩。
“韩老,这您可问错人了,这药是我老妈从美国找来的。最新的科技”马服一脸认真地说着瞎话。
韩老笑了,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做中医吗?”
这话头转得太快了,听得马服一愣,没回答,知道韩老会往下说的。
“知道我怎么和你姥爷认识的吗?”
“”
韩老也没看马服,自顾自说道:“在那特殊年代刚开始的几年里,我们认识的。那时你姥爷还没逃跑嗯,出国。我们被关在一起,还分到一个号子,号子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被,单人床
你姥爷拳法厉害,等闲人难逢其会,我们这些人在劳动之余休息时,都愿觉挑战你姥爷,当然是大家一起挑战他自己,我们几乎没赢过后来,造反派打听到了你姥姥的事,非常兴奋,原来自己这里有一条里通外国的大鱼。你姥爷一看事情不对,跑了,他们倾巢而出居然没抓住,呵呵
号子又补了一个人进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造孽啊,这么大岁数还关?后来才知道,原来这老人运气太背,饿急了偷了只鸡,没想到那鸡是造反派头子的,幸好鸡还没吃就被抓住,只是被关了进来了事
被关的人都是知识分子,所以附近搜四来的‘四旧’都送过来放着,偶尔让我们清理一下。老人年纪太大不能干体力活,清理东西的事就全归他了我当时年轻,只要有体力活什么的都帮老人干,后来自然而然地也照顾着他的生活。
有一天,老人拿回来两张泛黄的纸给我,一看就是从古书上撕下来的,是关于中草药的,也没太在意就收下了当时别说娱乐hu一 d一ng,就是想看几页书写两个字都不可能,每天躺在床上没睡着之前,就只能去想象,要不都说,思想是关不住的,还真是有理。那两张纸我一个晚上就背下来了,之后又每天晚上看,看了两年多。
两年多的时间,我一直在照顾着老人,老人都没跟我说过几句话,还都是我主动问的。有一天,老人突然主动和我说起话来,问我是不是不相信那纸上所说的药效。我当然不信,中药哪有那么神,之所以每天看,是因为实在没东西看。
他见我不说话,却笑了,两年多我第一次见他笑,笑过之后,又谈到这里的造反派头子。那个人大家都知道,四十几岁的人了,就是没有子嗣,女人有好几个,应该是他的问题。大家都一致认为他是坏事做太多,所以断子绝孙
第二天一早,我被老人叫醒了,他给了我一只鸟,我估计是他又馋了,不知道在哪里偷来一只。他没说话看着我,我却看着鸟,是野鸟无疑,不是偷的就好。只看这鸟如果能大上两圈,活脱脱就是个野鸭子。但绝不是野鸭子,因为身上是青色的毛,眼睛是红的,尾巴上的毛也是红的”
“若鸟,食之宜子呃,我”马服听到这里脱口而出,明白过来已经晚了,只能下意识地捂住嘴。
韩老玩味地看着马服:“小子,露底了吧,你也肯定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马服见事已至此,再装也无济于事,便接话道:“您被放了呗。”
“可我那时候被老人震撼,跟本不想走,想跟他学习医术。两年多我都没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