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踏着月光回来的时候, 白锦与西门吹雪正坐在白锦院中手谈, 棋盘中的白子与黑子以极为相似的风格厮杀在一起,玉罗刹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注意力便逐渐转移到了两个剑客的脸上。
两个白衣人脸上是如出一撤的淡漠与平静。他们垂眸看着棋盘中的局势,每次思考的时间都不长,落子落得十分干脆利落,彼此之间似乎也不大在乎输赢。
落子时的每一声, 都是在进行着“道”的交流。
这对师徒, 简直比亲生父子还要像一对父子。
玉罗刹吃味的想。
终于, 白锦将手中的两枚白子扔了回去,问他:“你有什么事?”
西门吹雪也放下了黑子, 默默地抬头看着玉罗刹。
玉罗刹笑了笑,“无事便不能来看看你们了?”
他悠然的在他们二人之间的石凳上落座, 才说起了方才罗管家向他汇报的事情:“青衣楼与珠光宝气阁,似乎都被一股神秘势力接手了。”
西门吹雪蹙眉:“是谁?”
霍休的青衣十八楼, 阎铁珊的珠光宝气阁他虽对这两个势力毫无兴趣,却也知道它们在江湖中的地位。它们的主人一死,暗地里向它们出手的人必定不少,陆小凤办完事拍拍屁股就走了,可谁都可以想象到,等他离开之后, 这两个地方会陷入怎样的混乱之中。
玉罗刹道:“这个人的名字, 或许你们连听都没听说过。他的心腹属下都称他为九公子。”
九公子, 江湖上可从来没有过什么九公子。
只是能在那样显而易见的混乱中接手这两股势力, 九公子的手段必定不凡。
白锦问:“你也想插手这些势力?”
玉罗刹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珠光宝气阁便罢了,可这个青衣楼我却不喜欢它变成九公子的所有物。”
他随手拿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之中,原本明朗的局势顿时变得诡谲莫测起来。
“人人都想要分这块儿饼,但有的人拿了大的,就必然有人分到的少一些,想从中作梗的人可不少,本座顺水推舟一把,倒也合了很多人的心意。”
白锦看着棋盘,漫不经心道:“你的手,还是莫要伸的太长了。”
玉罗刹:“哦?”
白锦的语气很慢,带着他特有的平静,就如同他永远都只是个局外的看客一般,缓缓道:“江湖人再如何掀起风雨,在某些人眼里也只是一群江湖草莽而已,但你不同。你若再向中原势力伸手,他们可不一定会继续容忍下去。”
西门吹雪默默的听着。
师父口中的某些人是谁?他的父亲又是什么身份?原来师父也会与人讨论这样的话题,原来师父和父亲之间是这样相处的。
西门吹雪没有将任何疑惑和感慨说出口,自然也没有人停下来为他解答,玉罗刹与白锦自顾自的继续着。
“道长高见。”玉罗刹眯起眼睛,笑容愉悦,他摩挲着手中手感极佳的棋子,道:“所以本座并无对青衣楼出手的打算。诚然,青衣楼的确很不错,但本座手中不错的东西何其多,又何须眼红别人?霍休的烂摊子,就叫他们挣着收拾去吧。”
白锦了然:“那么,就是你与那位九公子有旧怨了。”
玉罗刹哼了一声:“谈不上旧怨,只是看那只小狐狸不顺眼罢了。”
能让玉罗刹叫一声小狐狸,简直就是天大的赞赏。白锦轻轻笑道:“玉罗刹,小心阴沟里翻船。”
玉罗刹一挑眉:“听起来你很期待本座吃亏?”
白锦坦诚道:“是。”
玉罗刹十分不解:“为何?”
白衣剑客认真道:“因为你这个人从以前起就太过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