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惜就如你所说,能让你真正吃亏的人还是太少。”
“道长似乎从未对本座的毛病表示过反感?”
白锦理所当然道:“我脾气好。”
玉罗刹:“”
说好,也的确是很好。可若说不好,那就是直接要提剑打爆别人脑袋的怪脾气。该说他的确很有自知之明么?
玉罗刹神情古怪,可白锦却又执起一枚白子,“啪”的一声落在了玉罗刹的那枚黑子旁边。
玉罗刹抽了抽嘴角,拂袖道:“你这是什么下法。”
白锦道:“乱下。”
的确是乱下,他这一子落下后,无论是白锦自己的局,还是玉罗刹的局,都瞬间失去了灵气,就像两个根本不会下棋的人毫无章法的乱下了一通一样。
白锦道:“若说翻船,你或许早已翻过一回了。”
不用他提醒,玉罗刹立刻就明白了白衣剑客的意思。他冷笑道:“入魔。”
虽成功突破至大宗师,但从此却落下了一个毛病。他自己倒是很无所谓,奈何旁人受不了这个,个个对他退避三舍,生怕玉罗刹要吃掉他们一样,虽说威严日重,但他心里到底还是觉得不痛快。
这二十多年里唯一一个毫无芥蒂的跟他对视的人,也唯有同样处于大宗师境界的白衣剑客了
就连西门吹雪,也是在他刻意的收敛之下才能与他匆匆对视一眼。
白锦看了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一眼,才问玉罗刹:“孙姑娘要不要紧?”
也是他们疏忽了,万梅山庄的一切都太过周到,他们一时竟谁也没有考虑到孙秀青居然是看不得玉罗刹的——白锦和西门吹雪是没想到,而唯一一个心思缜密的玉罗刹是压根不会对外人上这份心。
那位姑娘当时整张俏脸都刷的变白了,之后的一顿饭也吃的浑浑噩噩,偏偏西门吹雪还被玉罗刹的一通捣乱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饭后又被白锦带着散步下棋,没能去看看孙秀青到底如何了。
玉罗刹混不在意道:“无碍,做几天噩梦就没事了。”
他将手中的黑子尽数拋回去,凉薄的嘴唇勾起一个实实在在的笑容来。
“心中坦荡,又何惧心魔?”
西门吹雪蹙眉。
白锦拍了拍西门吹雪的手,对徒弟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再去打扰人家姑娘实在是不妥,等明日再去瞧瞧她是否有哪里不舒服。”
玉罗刹附和道:“不错。今日有劳小雪为我们设宴了,时候确实不早,你也早些睡吧。”
一唱一和,仿佛在哄十岁的儿子早点回房歇息一样。西门吹雪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佩剑,独自离开了白锦的院落。
玉罗刹三个字,他不陌生。
早在他成为万梅山庄的庄主之后,有关西方魔教的情报便被罗管家恭恭敬敬的端上了桌案。
玉罗刹,据说是整个江湖最神秘c最强大的高手。
神秘到不知年岁几何,是男是女;强大到哪怕十几二十年不曾出现在人前,也无人胆敢与之为敌。
更叫人忌惮的是,如玉罗刹那样的人,已不是纯粹的江湖中人了。
他是西方魔教的教主,西域诸国真正的掌权人,实际统治着整片西域的无冕之皇。
待西门吹雪关上了房门,白锦才压低了声音道:“这样好么。”
“他总该知道的。”玉罗刹微笑道:“身为人子,怎么能连他父亲姓甚名谁c是何性情都不知道?”
他修长的食指轻轻点着棋盘,问白衣剑客:“往后,你还会留在万梅山庄么?”
白锦眼眸半垂,看着棋盘上的棋子随着玉罗刹的动作微微晃动,答道:“过几天我要先动身去一趟南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