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走嘛!我还没说话呢这就要散了?”似是故意对计无言做对,皇后娇笑着拦住了众人,边向殿首走来,边笑道:“虽说这女人干政大家都不怎么赞成,但是闫尚书都这么问了,我的问题闫尚书呢,能不能先回答我再走?”
计无言微微皱眉。这话里面闫怀礼本意就不善,原本要难为计无言的话,却生生被皇后拧地变成了攻击闫怀礼他自己的话,成了一道难题。如果说是,那么一些烟消云散,皇后皇帝是一家子,臣子为皇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自然的,解了射向计无言的刺的同时,不止承认了皇后的权威,也将之前反对皇后执政的朝议推翻了,可谓一举多得;如果说不是,则闫怀礼自己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说他大逆不道那是板上钉钉的证据,立时将自己送到了坑里。
对于计无言来说,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方才强行散会,是想模糊了问题。
而对于闫怀礼来说,显然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要不他也不会这么绕着弯怀疑计无言的执政合法性。
可皇后在等dá àn,边走过来边等dá àn,轻微的步子如同一根根针,扎得闫怀礼不觉出了一身冷汗。他定了定神,躬身施礼答道:“臣等有此一问,皆是因为陛下近一年来一直未曾露面,马上就是秋祭临近,臣等即为此事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才能安抚群臣百姓,此皆实情,请陛下明察。皇上与皇后乃一家人,皇后有此一问,我等当然说是,忠于皇后,即是忠于陛下!只是我等许久见不到陛下,不知道可否请娘娘向陛下转达我等的忧虑,以防人心乱了生了什么变化。”
闫怀礼一番话倒是说得恳切,寥寥几句却也八面玲珑,既填了自己前面的话语l一u d一ng,给了皇后一个交代,表达了自己的关切c抬高了皇后的位置,也轻轻巧巧绕开了计无言,甚至有些可以忽略他的恶毒。“哈哈哈当然可以!”皇后娇笑道,“算了,一个玩笑而已,夜也深了,众位卿家开了一天的朝会,也散了吧,对于这些杂七杂八的朝会内容,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听你们叨叨,陛下身体不适,原本应该我来暂时关心关心朝政,只是本后慵懒,照顾陛下的同时,做不过来这许多事情,目前委托国师代为打点。只要不出乱子,我也没那个空管。你们去吧!”皇后摆了摆手,众人依次消失在门外的黑夜中。
月亮从西边已经升了起来,从窗棂中看过去,又圆又大,很是美丽,本是一个月圆的静谧夜晚,窗外景色怡人。可送走众人,计无言盯着偏殿大门,面色未改却将手中的许久尚未放下的竹简拍在案几上。
“哎呦,我的国师大人,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皇后扭头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笑道。
计无言一愣,脸色瞬间恢复了正常,带了难以识别的微笑,起身躬身施礼:“微臣失礼。皇后娘娘恕罪。”她瞟了他一眼,眉头似要嗔怒,但是一转之间,却又俏上眉头,边向计无言走过来,便半是调笑,半是嗔怒的语气道:“恕罪?我要是不赎罪,你怎么说?我要是不愿意赎罪,你拿我怎么样?”偏殿中主座这边灯光最好,此时才看得清皇后真容,皇后着了一身淡粉色的纱衣,灯光下倒是和一色淡黄衣锦衣的计无言甚是相配。近五十的女人,却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容颜,明显保养的十分得体。
计无言眉头微微皱了,没有答话,规规矩矩地在那里站着,殿中当前除了他们两个人,连一个下人也没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皇后却不管他什么表情,只是笑颜如花,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直至两人鼻子几乎要碰在一起,带着微微少女似的假意嗔怒,盯着他的双眼,复道:“我不恕罪,你又如何?你知不知道,我把你关在我的心里,又苦苦的熬了一天。”
计无言抬起眼睛,看了看那双妙目,随后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