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记忆里的最后一瞥,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张半面白骨的脸。
我瘫软的躺在地上,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头晕晕的,人却已经医院了。
“小何?你可算醒了。”一直在旁陪护的林瑜见我睁开了眼睛,忙按铃叫人。他告诉我是楼下邻居发现棚顶漏水,找物业撬门进去的,发现我后叫了便120。然后医院给队里打了电话,因为我爸妈都住县里,队长没敢联系他们,就直接替我jiāo了医yào费,此时留下林瑜看着我。林瑜是队里的内勤,工作最轻松,耽误半天也不算事。
“现在几点了?”有医生进来叫我填单子,我草草写下几笔,只感觉浑身乏力。
“喏,十一点了。”林瑜递了杯水给我:“你饿了吧?我下去买点吃的
躺在床上,我渐渐回忆起了昨天发生的事,腿的石膏证明这并非一个梦。
“林瑜,我的护身符呢?”见林瑜拎着盒饭上来,我忙问道。
“你说这个?”林瑜从桌子上提起那道符,笑嘻嘻的问我:“热水器坏了你不找人修,却宝贝似地拿着这个,唔,小何呀,队长会押你去思政班的。”
我讪笑着开始吃东西,这些事怎么能和女孩子说:“我没什么大事,林瑜你帮我办下出院手续吧。”我合十双手求她快点出去,这位姑nǎinǎi好奇心奇强,被她缠上就坏了。
她戳戳我打着石膏的腿:“你真要出院?好吧,我去办。”
问题出在哪里我很明白,这个病是医院治不了的,呆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最要紧的是联系迟爷。
十二、命案
林瑜办好手续顺便叫了车,她倒是高兴可以不上班,还埋怨我为什么不多住几天院。我对回家的路很是熟悉,一路望着窗外的建筑,总觉得心里十分不安。就在快要到家的时候,我才恍然觉悟自己忘了什么,冷汗瞬时沿着脊背流下来。
“快,掉头去国展中心!”我本能的觉得昨天的事和雁山镇的那间房子有关,没理由我出了事他还能幸免!如果我都是侥幸逃脱的,恐怕那小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出租立刻转向往回开,林瑜不懂我在做什么,我也没办法和她讲清来龙去脉,但从我越发苍白的脸上,她也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xìng。车子按照我的指引开到了国展中心附近的一条胡同。我脚上打着石膏,只能在林瑜的搀扶下慢慢往那小子的住处走,一路前进,我的心一路纠结。
一扇大门拦住我们的去路,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我急躁的给一个熟识的锁匠打了电话,因为我身份比较特殊,和他又常有来往,所以他很利落的替我打开了门。林瑜对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只是一个劲问我出什么事了。
开门的一刻,我们都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仿佛里面有一个血池,可出乎意料的是,第一眼我们并没有看见什么可怕的景象。客厅空dàngdàng的,我挨个房间扒着门搜罗,厨房、厕所、主卧都没有人,难道他出门了。
“小何你怎么了?”林瑜一拍我而肩:“不会烧坏脑子了吧?也是的,这屋子怎么这么大血腥味?咦这是什么?”
林瑜突然叫起来,我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过去,才在卧室的角落里发现一把已经变形的水泥抹刀。染着红色颜料的抹刀被红色的地毯一衬,不仔细还真分辨不出来。我忐忑的想走近一点瞧瞧,手扶着门框刚迈出第一步,忽然觉得手指上黏黏腻腻的沾着什么东西。
一道红色的血痕沿着门框边的凹槽流下来,血液几乎凝结。我缓缓抬头向上看,就见一个人至少在生物学定义上还算是个人像浮雕一样粘在天花板上。碾碎的骨头突兀的支出,身体已经变了形,你能想象被压路机熨烫过的尸体吗?林瑜见我发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