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圈的栅栏门半开着,羊圈里横尸着十多头绵羊,瘸葱头半个身子瘫软在石头墙上昏迷着,一只手悬空垂下,凝固的血液粘黏了一手,血液侵染了大半个臂膀,一道被撕裂的伤口明晃晃的悬在胳膊上。大猎狗吉米被几块石头压住了身子倒在石墙边,身子底下压着一头野狼。羊圈里各处是飞舞的羊毛和凌乱的血迹,被咬断脖子的羊千姿百态的躺在地上,都睁着圆圆的眼睛,眼睛里充满了惊慌和恐惧,一缕缕哀伤的泪痕冰冻凝结在脸颊上。老王走进一步,看到了shēn y的狗,已经快奄奄一息了。
“哎呀,我们来晚了一步!我的娘来,这帮挨千刀的!瘸葱头,瘸葱头,你醒醒!”老王上前抱着瘸葱头使劲的摇晃,瘸葱头耷拉个脑袋,一动不动。老王拿手指靠近瘸葱头鼻子,还有温热的气息喷出。
“于子,快,快过来,背着瘸葱头赶紧回窑洞”老王急切的喊道。
于子也顾不得什么,背起瘸葱头就往上坡处的窑洞里飞奔。昌元麻溜的搬开了压在吉米身上的石头,吉米痛苦滴地哀嚎着。吉米的一条后腿不知是被狼群咬断了还是被石头砸伤了,满腿鲜血直流。脖子上两个筷子粗的大血洞随着吉米的呼吸,汩汩地朝外溢血,脖子已经被血水浸湿。身上有好几个血印子,几撮狗毛也不见了踪影,一只耳朵被撕裂成了两半,狗脸上满是抓痕,鼻头上也沾满了血。吉米嘴里衔着一绺灰白的狼毛,嘴里也流着血。吉米伤势严重,惨不忍睹。吉米得救的瞬间,冲着昌元感谢的叫了两声,昌元脱下棉质大衣,包住吉米,拖着吉米一路狂奔到窑洞。
老王让盛元带着来福巡视四周,看看是否还有狼群埋伏。老王着急瘸葱头的伤情,安顿完他也一路小跑跑向了窑洞。来福这次很配合,竖起耳朵,瞪着眼睛,挺直了鼻子在风中捕捉狼群的气味。盛元端起狙击liè qiāng,机警的查看四周,没有发现狼群hu一 d一ng的踪迹。镜筒中,北山上靠近猪子山方向,一片薄薄的雪地里留下了一些杂乱无章的蹄印,估计狼群赶着羊群进山了。
瘸葱头已经躺在了被窝上,却依旧昏迷着。狼牙上有细菌,被咬伤后如果处理不当会引发毒疮。瘸葱头不仅胳膊被咬伤了,小腿肌腱也被戳了个血洞出来,还好肌肉没有被撕裂。老王吩咐于子添火烧热水,窑洞里顿时暖和如春。老王命家程从窑洞阴面的山坡上取些冰冻的雪回来,三个孩子争勇前去,用手团起一个个的雪球拿了回来。老王扒了瘸葱头上衣,撸起裤管露出了小腿,用雪球敷在流血处。于子抓起两个雪球也放在了吉米流血的脖子上。
热水烧开后,老王用毛巾蘸着热水细心地擦拭伤口周边皮肤,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小瓶双氧水和云南白药来。消毒水洒在撕裂的伤口处直冒白色的小气泡,血水随着破裂的气泡四处飞溅,溅得老王满手都是。顾不得这些了,老王用嘴撕开自己棉衣,揪出几撮棉花来,将血水擦拭干净,撒上云南白药。老王脱下自己的保暖内衣,撕成长长的一条绑在了瘸葱头胳膊上。
没有双氧水了,老王索性拿出一瓶自己喝的烧刀子来,替代用做酒精。用热水擦拭干净小腿肚周边血迹,老王拿烧刀子浇了下去。拿出棉花,搓成一个小条,蘸着白酒,塞入了狼牙侵蚀的洞里,血水沿着血洞又溢了出来。拿云南白药塞入,不一会血水就浸湿了药粉,融化的不见了踪影。老王让于子搬开瘸葱头给灌一点云南白药,又给灌了一口烧刀子,拿来一根木棍子放在瘸葱头牙齿间。老王拿出bi sh一u,插进火塘里烤了起来。老王让于子骑在瘸葱头身上压住他,让呱呱和三个孩子死死的抓住了瘸葱头的脚。刀子很快烧成了火红的铁片子,老王用一块布趁着拿出刀子,火红的刀壁瞬间和瘸葱头留血的小腿触碰在了一起。
“瘸葱头,对不住了,你忍着点!”老王说完那烧红的刀子兑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