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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嘶哑嗓音,压抑了什么,流泻如月光,“我的心,阿酣,你将它骗走,为何又将它丢弃?”

    【5】

    那夜我几乎是落荒而逃,但随即风平浪静,似乎那一夜只是我苍凉一梦。我告诫自己,再不可对不起容与,我是他的妻子。那个号令天下兵马的人,才是我的良人。容与虽然无法亲临战场,但他排兵布阵之术还在,加上近几年调养,已经初见康泰,而他战神之名也不是虚谈,不过几个月,蛮夷尽退,他班师回朝。

    谢韶渐渐体弱,我知道他本是不足月所生,身体孱弱,甚至一早便有名医称他活不过二十岁,但他毕竟活过来了,并且身体康健开来。我们便渐渐放下一颗心,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病倒。

    正在这个时候,永州州牧反了。

    朝中哗然,武将本来不多,除了一个容与,几乎再无所出。更何况永州离皇都这样近,几乎人人都人心不安,谢韶三道急诏,容与调转马头,又杀向永州。永州之乱很快平复,他就势班朝,一时风头无二。

    大家都纷纷赞叹着,却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后来的变化。那如狼似虎的二十万大军,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了皇都,甚至一路,攻进了皇宫。

    这被史书记载为“上阳之变”的一役,奠定了容与的王座,我闭门不出,繁华的帝都几乎是天翻地覆。上阳之变的第三天,我听到消息,谢韶被容与击杀在寝宫。

    一时手中瓷器砰然落地,摔成片片飞花,我脑中一片空白,一口鲜血咯出。

    难道格外受到信任的人,总会在身边刺自己一剑吗?谢氏如此,容与也是如此。

    但是那个人,竟然就这么死了吗?被我爱着也恨着的那个人,我无法形容对他的感情,我为他的死去感到深深悲恸,但是并没有对容与产生一丝一毫的恨意,也许真的是谢韶,负我太多了。

    三个月后,我步入皇宫,成为中宫元后,妃嫔绞杀殆尽,只有静妃与清宁公主下落不明,我并没有亲眼看到谢韶的尸体,但是种种迹象都告诉我,这个人是真的死了。

    也许容与并不是不适合做皇帝,他比之谢韶更为铁血,但谢韶出自世家,难免偏见,而容与广开言路,又得军心,渐渐把持天下,谓之武帝。自我之后,也并未立下新的妃嫔,大乱方愈,读书人虽然鄙薄容与的背叛主上,但成王败寇,也无法撼动什么。

    容与待我,可谓好到了极致,我疑惑不解,但他为我置下华美宫殿,为我破例,甚至在得知我已经有身孕后,大赦天下,欢喜不安。这个在众人面前威风八面的皇帝,却会将头俯在我的肚子上,为着这个生命而欢喜而难以自制。

    我渐渐被传为祸国妖后。容与的两个污点,一个是弑君登临大宝,一个是我。容与听后不过一哂,仍然我行我素。

    城上三秋子,宫中十里莲。不过因为我爱莲花,容与便为我凿了曲径流觞,添了荷花满眼。这日我径自闭目沉思,挥退宫人,无奈浅笑。不明白他这一时情深为何物。突然,我猛然睁眼,有一女子定定注视我,眸中恨意难以细述,手中利刃分明,我静静看她,忽然说:“你可知你这一剑刺来,清宁公主将会性命不保,你母家也难逃厄运?”

    静妃一震,颓然收手:“你一直都知道!”

    我轻叹:“故作不知甚至为你们掩饰,不过是因为清宁是他最后的,也是他最疼爱的子嗣。”

    静妃冷笑:“最疼爱?这疼爱来自何处,不过是和你相像的一双眼眸!可怜他爱你如此之深,竟牵扯我做无辜路人。”我看她,轻声道:“然而你毕竟深爱他。”

    “那又有什么用?他一生只爱你一个。”静妃痴了片刻,“上次他喝醉,扯住我便道阿酣,道他率兵闯入帝京,道他实为不得已,他父亲暴乱,他事前不知道真相,事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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