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一趟……这张,小泓小学毕业时候特地打电话喊他回来的。”
大岳父指向一张难得的彩照,那时候霍白都是大学生了,一八几的骚才个子,木桩似地杵在那边,小泓被两个爸爸挤在中间,脚下一颗崭新的足球,笑得格外傻×,大白也在笑,眼角勾着小泓,白牙大露,更加傻×……
霍白眉毛跟眼睑之间的距离很短,五官深深的陷下去,每次叫他拍照,都好像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似地,嘴角的弧度总是微微翘着,很少有笑得这么爽快的时候。
我不自觉的拿食指在大白的笑容上蹭了蹭,突然意识到大岳父在看着我……:“……有点脏了。”
大岳父没什么表情的翻过一页,然后盯住我身后:“啊,回来了……”
我跟着一回头,看见霍白朝这边过来了,头发水淋淋的。
“白娃,摸鱼去咧?”大舅舅招呼他过来喝米酒。
他也没客气,接过竹筒先喝了一口,然后咕咚咕咚全下去了:“聊啥子咧?”
他离我不远,我甚至能感觉他的汗渍一直被蒸发着,侵入我周围的空气,让它们慢慢升温。
“锅,你这次回来还留家里咧?”小泓从竹排席子那边跳下来,跑到霍白身边坐下。
霍白摇摇头:“我功课学完了,会先在省城朋友那边工作一段时间。”霍白在叽歪什么?他无数次跟我说过要留在加拿大,他那个二百五导师更是把他当衣钵传人,等着他转升博啊!
“省城?那以后要到额家来玩啊。”小泓又在叽歪什么啊,我怎么能容忍……
突然发现霍白转过头来对着我,一手托着腮帮子,表情闲适,湿润的眼睫在明黄的灯光下染上了一层蒙蒙的金色:“就怕弟媳不欢迎啊。”
我喘不上来气。
霍白灵活的手指旋转着那只鱼白的鼻通,淡淡微笑。
请求谁能把这个男人带走,让我止住心跳,或者!
请求谁能把他拉到我身边,让我拥抱。
霍白又开始笑了,笑?笑什么?有什么好笑?你期望从我身上捞到些什么?
“田源……”霍白碰了碰我手中的竹筒,示意饮酒。
异国的那些一去不返的时光在我眼前走马灯一样的闪过……
他每次都会在温存的余韵里不断叫我的名字,田源,田源……一声声无意义的低喃。
迷一样的嗓音,余音缭环。
“田源?”小泓推推我,以为我在发呆。
我哽住喉咙,将米酒顺进肚子里。
为他动心?我不想承认,什么是动心?只因为他叫我的声音?
我有些醉了,淡淡的看着霍白。
压抑跳动的心脏,罪恶的疼痛着……
你把它叫醒,是为了看它能有多痛吗?!
三味真火
一场酣畅的大醉,却总有那么一丝清明,醍醐灌顶似地悬在脑子里,叫我不舒服,叫我愤怒。
我相信霍白比我喝的多,以至于像他酒量那么好的人站起来的时候也有些一走两晃的。
我直接被霍泓扛着朝房间过去了。
视线直对着他的老爷背心,闻到的是一股熟悉的汗湿味道,可能是鼻子不通了,居然很好闻,倒垂的脑袋跟着霍泓走路的节奏摆来摆去,手也垂着,像个无力的尸体。
“等等……”霍白的声音响起来:“这个给他喝点……”
被横放在木屋的地板上,我侧着头,看见霍白端着一碗解酒汤,一摇一晃,站都站不稳了。
眼角有些湿润,我赶紧把视线扯向屋顶,屋檐的角落里窝着三两只燕子,鸦雀无声的盯着我自怨自艾的脸。
听到霍白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