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容颜是患了产前综合症,再不就是吃错药了,今儿晚上看这架势就是专程来给我背书的,背她的苦情史……
“那日,湛哥哥坐在西苑的红松下,木然地磕着一颗颗松子,我问他,好吃吗?他说,倾城,你回来了?这松子我都替你看的好好的,没有松鼠偷吃……那一夜过后,我便有了这个孩子,他置若罔闻,连见我一见都懒得。却在听闻你做了君染的皇后后,突然决定与我成婚……”
“你说够了没有,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凛王妃如果今日是来与我回忆过往的,请恕我没有时间相陪!”
麻木的我,现如今心如止水,错就是错,老天爷不会因为谁犯了昨日的错,就会许给他一个后悔,再重新来过。只是容颜贸然提起了哥哥,惹我不悦,他们……谁都不配在我面前提起他。!
“百里倾城,你以为今日是我愿意来的么?若非阿玉相逼,若非你还算有良知,成全了婉宁和他,我才不屑与你掏心掏肺的说这些!王爷的命,是我夜以继日不离不弃相守从死亡线上拽回来的,除了我,谁都没有资格守在他身旁!”
容颜果然还是老样子,大小姐的气派十足,说不了两句便没了耐心,也罢,谁叫这才是它的本来面目呢!
“呵呵!没想到容颜你也会有那么一日,甘愿做替身,在他面前摇尾乞怜。唉,左相若听到了,这心里头该是什么滋味呢?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日子过得却是心酸苦涩不尽如意!”
有那么一种人,似乎生来就是你的宿敌,她见不得你好,百般手段千般算计,最终逼的你也同她一样,染了蛇蝎嘴脸。看着她气的面色发白的样子,我这心里别提有多舒坦。
“左相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倒是右相府,听闻如今荒芜的荒草萋萋,夜半还时常有琴声幽幽,闹鬼呢!哈哈哈……”
她还没笑完,景湛忽然夺门而入,望着她脸色铁青疾言令色,“还不赶紧跟我回去!”
“景湛!”我叫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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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漆烟的夜色,在宽大斗篷的掩盖下,景湛紧紧搂着我的腰,一路疾行。
这了吗?”景湛突兀的话语,打破了一径沉闷的气息。
我睁开眼睛,“未曾听闻!北羌乃游牧民族,少年英雄比比皆是,在此点上,凛王爷该是比我清楚才是。”
景湛星眸微转,拿起桌上的鸳鸯壶边倒茶边道:“此少年只有不足八岁!”
我嗤笑,“自古英雄出少年,从来纨绔少伟男!甘罗八岁拜相,康熙八岁登基,人有没有本事,和年龄无关,你说是不是啊凛王爷?”
景湛面色微沉,递给我一杯菊茶,自己留了一杯苦茶,慢悠悠道:“呵!我今日又受教了。”抱着茶碗啜口茶,露出半拉脸又道:“只是那小将军不是北羌人,而是中原人!”
我捏着茶碗盖子的手忽然一松,心头咯噔一下,抬头问他,“谁?”
他眯着眼睛摇晃着脑袋吹着茶碗,并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待吊足了我的胃口,方回答道:“贺兰……千古!”
我的神色一时间难堪极了!颇有些尴尬地望着手中的茶碗,“我,并没有……千古他……”想解释,却忽觉说什么都会让结果变得更糟,只会越描越烟,又不知自己到底要和他解释什么?
“你儿子现如今是北羌太子,姓贺兰,也无可厚非!”他盯着我笑意吟吟,说话的样子十足的事不关己。
我自嘲地牵了牵唇角,“是啊!我儿子他从一出生,娘亲害了健忘的毛病,生父又无所踪……如今他喜欢姓什么就姓什么,谁都没有资格闲言一句!王爷说是不是?”
预料之外的,景湛似乎丝毫未受到影响,摸着鼻子看着我笑意幽幽,“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