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发誓再不跟我玩斗地主,缩回朝华殿不敢来了,丫头片子年纪小,不禁醉,我决计下回赌松子的!
躺在贵妃榻上,我一边“嘎嘣嘎嘣”嗑松子,一边直勾勾盯着侧前方的一斗琉璃沙漏子,唰唰唰的漏着沙子。还剩核桃那么大的沙堆……榛子那么大……松子那么大……倒!门外咣当两声,一前一后传来,我起身拍拍手,抄起我的白梅玉骨扇,对着镜子摆了几个造型,风度翩翩的本公子才不稀罕什么宫中宴会呢!不若逛逛花市人约黄昏后!
捂着鼻子我掐了插在门缝处的迷香,这东西还是上次逛街时候淘来的,极是不好买,得省着点用!眼瞅着为了对付门口看着我这哥俩,燃的还剩这么一小截,当真可惜。
我踢了一脚院内的大石头,越想越不是滋味,景狐狸遇事就把我锁起来是个什么意思?亏得我留了点心眼儿!绕着院内的小花园走到头,我傻,景湛你个挨千刀的,竟然锁了老娘北堂画影的大门,啊啊啊……
“姑娘,要去哪里?”有陌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夹带着一股小凉风,听话口,来者不善!
正好我也一肚子暗火没地儿撒呢!于是一撩衣摆回身“唰”的一把抖开折扇,“月烟风高夜,杀人放火天!阁下胆敢擅闯本公子的地界,我决计饶不了你!”
此乃洛阳街上说书的口沫横飞的经典台词,通常用在大侠出场时候!
“姑娘好兴致,你确定,是在下的对手?”那人越走越近,我却越来越觉得汗毛倒立冷汗直冒,胆敢擅闯凛王府的,一定不是什么好答对的主!mm的,我竟然才缓过味儿来,这厮居然一直叫我“姑娘!”我闭上眼睛,惭愧啊惭愧!此回阴沟里翻船真遇上高手了,方才的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真是丢脸。
我后退了两步,对方不知道甩出了什么鬼东西,一下子打在我手中的扇子上,然后我就不能动了,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我发现我再次被他秒成了渣渣,单论眼神儿这码事儿,我就与他差了一个跟斗云的距离,他都快贴上我了,我也愣是没瞧出那张美颜是男是女?
“阁下,有话好说,好说!要不,我请你进去喝杯茶?……咳咳!……”我不说话了,他掐着我的喉咙,寒森森的说:“你就是凛夜新纳的王妃?”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只是被他当成先王妃的替身,与他并无实质性的关系!
那人倏然冷笑,目光阴凉,声音冷彻:“替身?就凭你也配?去死吧,这不是你该存在的地方!”我被他掐着快要窒息,看着眼前的人,费劲巴力地挤出一丝苦笑,这一刻我不害怕,只想要如果就这么解脱了也好,谁不愿长生,谁不恋人间,唯我而已,不知从哪来,将往何处去,苦苦挣扎,不若走了干净!
“溪儿!”
一道折扇打开了掐着我脖子的手臂,是景湛,他来了!他竟然站在了我面前,原来那双腿能站起来啊?!我看着他哇哇大哭,不是害怕,而是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忽然陷了下去,原来,还有人在意……
眼前那邪魅的身影出手很快,在景湛打开他手臂的时候,我人就被他挟持在怀里,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我的脖间,“夜,你变得倒是快!怎么?这女子真是你的新欢?”
我看到阿湛手中握着折扇的手,隐隐苍白发抖,他一字一顿地对那人说:“师兄,你放开她,她是无辜的!”
“夜!你这眼光如今真是不济,这样的平庸女子怎可与倾城相比呢?你到底看她哪里好?是这里?还是这里?”他拿着手中的匕首,比量着我的面颊,下颏,脖颈……匕首所滑之处,血液温热流淌……又是因为百里倾城,我无奈苦笑,我因她做了景湛的王妃,因她得了阿玉的爱慕,如今又因她许会命丧黄泉,还真是有缘呢!
“师兄,你到底怎样才肯放了她?倾城的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