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堪总是觉得很累,因为他一直承受着自己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帅气和机智,经常要面对来自其他同性甚至异性的深深恶意。袁栋的表情怎么看都跟他有点儿故事,但他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也丝毫没有去了解的兴趣,又不是狼人杀面杀局警上竞选警长,谁闲的没事儿去听别人聊心路历程?
“随你高兴(书友客串)。”梁堪耸了耸肩膀,这些年在他面前放狠话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最后还不是都被他一枪捅了个对穿。有些人就是不明白生命的可贵,一天天不知道想点建设性的事情却赶着去死,他不禁要问一句,“活着不好吗?”也就今天场合不对,否则他真想拉着袁栋好好跟他谈谈人生观和世界观。
袁栋本来想看的是梁堪认怂求饶的可悲模样,最次也得是明明心里怕得要死却装硬气的尴尬表情,但他来了这里后不但没达到事先定下的目标,反而被别人当作是垃圾一样给无视了。只有他在的话还能发一发脾气,但黄美妖在这里杵着他连吓唬一下后辈都做不到,只能带着袁枋袁檑两兄弟走人,“你很好,我们走。”
“这人怕不是施乐智,特意跑这么大老远就为了演这么一出闹剧,他们袁家是准备转战新行当开戏班子了么?”魏澜冲着袁家几个人离去的背影轻啐一口,脸上不屑的神色愈发明显,这两代袁家人喜欢窝里横是出了名的,其余的十二家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看不起他们,只不过没有表现得像魏家人这么明显罢了。
梁堪说了不再喝酒,黄美妖也表示支持他的决定,所以无酒助兴的众人稍微聊了几句之后便散场了。他们都打定了主意去跟自家长辈们说说今天的所见所闻,要是梁堪和袁栋非要分个胜负,甚至两人中伤了一个,对十三连堡而言都是个巨大的损失。哪怕hé pg得久了各家都生出了自己的小心思,但只要外患一天不除他们在大体上就仍然是一个整体,同气连枝,互为倚仗。
没有下半场,没有第二碴儿,梁堪站在魏家堡后山半山腰处的一块大石头抬头仰望漫天的星斗,就像是,这一刻他是空虚的,又特别满足,“以前没有机会验证,还好您老人家又给了一次机会。”
二十岁时还保持着纯洁的男儿身就能成为魔法师,三十岁时仍然不破童子功就能成为上位魔法使,这个说法以前梁堪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但他如今明白了其中的真意:人的一生只有少一些丰富多彩,才能多一些登峰造极。他如今不能算是上位魔法使,但挥挥手丢一个脸盆大的火球出去毫不费劲。
“怎么,不去休息却一个人来这里吹冷风,是在等着漂亮的小姑娘偶遇么,这个时辰可没几个女人敢出来乱逛的?”黄美妖飘然而至,像是夏日夜风中落下的芍药花瓣,连无边的黑暗都掩不住她的风采。
“一姐,你不是来了么。”梁堪随手甩了一下,一团劲气在大石头上扫过,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显然是让黄美妖坐下。
“我可不是小姑娘了。”黄美妖感慨着摇摇头,她的年纪说不上大与不大,但很多少女专属的特权她都失去了,不管她自己的内心世界如何,在他rén iàn前她是且只能是黄家堡的黄一姐,“曾有人跟我说过年纪并不重要,只要上一个老黄死了小黄就会成为老黄,担负起老黄的责任。”
“从这个角度看我还真的挺累的。”梁堪的身边可没有姓梁的。
“是啊,我能感觉得到。”黄美妖点点头,“只是感觉这一次见你跟上次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就好像”
“当然不同了,上次一姐见我还是四五年前的事情吧,二十五岁的男人跟二十九岁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一样。”世间的一切都抵不过时间的侵袭,海会枯,石会烂,需要的无非就是一点儿时间,而人变起来自然要容易得很多。
“不,这不是二十五岁和二十九岁的差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