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石山大叔就和阿宝一起赶往市中心的几大贸易区,他想先听一听普通市民们在街头巷尾的自由谈论,从中得到一些在某些场合自己想要了解而难以得到的东西。
此时,正是学生上学c小贩上市的时候,各类车辆往来穿梭,宽阔的马路也显得拥挤起来。在第三个红绿灯口,石山大叔和阿宝慢走了一步,只好在安全岛上站下来等下一个绿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马路半过的老太太突然身子一歪跌倒在马路上。行人一个一个地从她的身边匆匆而过。眼看着哪边的车子就要开过来,石山大叔见她一脸痛苦,惶惶恐恐地挣扎着,连着爬了几爬都没有爬得起来,赶忙撒开腿就想奔过去扶起她。然而阿宝眼疾腿快,赶在前面拦住了他,低着声音严肃地说:“你不能去!”
“为什么?”石山大叔身子一扭想从阿宝的身边穿过去,胳膊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身后一把紧紧地抓住,同时一个响亮的男音在耳边响起来:“你真的不能去!会吃官司的,以前有过先例。”
“什么先例不先例的!”他一声呵斥扭过头去一看,原来是房东,不由怒气冲冲地吼道:“胡说!放开我!”怎奈房东死死地抓住不放,他连着死劲地甩了几甩都没有甩开。
这时马路对面的安全岛上,一个戴着鲜红色太阳帽c把整个脸都藏到了帽镜后面的老年妇女,放下了她手里推着的菜车子,飞快地向老太太奔过来。同时,一个光头男子也从停车线外的一辆红色磁车中钻出来,瞥了眼两旁等着过马路的一众男女,也飞快地向老太太奔过去。
“哎哟!”老太太痛苦地叫起来,她用一只手撑着地面,在那个老年妇女的搀扶下努力地朝起爬,但是仍然爬不起来。
已经有人在报警。
“恐怕腿断了?”那个老年妇女对跑过来的光头男子说。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啊?”石山大叔惊异地盯着那个老年妇女的背影脱身不得。
“赶快送医院!上我的车吧!来,帮把力!”
又有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跑过去。
石山大叔眼看着那老少三个人一起合力,很快地就把老太太抱上车一起走了,心绪才渐渐地平静下来。他狠狠的斜了阿宝和房东一眼,不再搭理他们。
绿灯亮了,石山大叔随着大伙一起从人行道上走过去,他看到停在安全岛上的那辆菜车还在静悄悄地等待着它的主人,心里不禁又翻江搅海起来。此后,他的心境就一直被这种情绪笼罩着,直到傍午和阿宝一起走进距离桂香园最近的一个马路菜场的时候,才得以恢复如初。
这个马路菜场占了整整一条长长的小巷。从巷口开始,曲曲折折的一直通向小巷深处,左弯右拐蜿蜒一里有余。在这里,粮油蔬菜c禽肉鱼蛋c干鲜水果c烧烤熟食c无所不有,应有尽有。
商贩们来自四面八方。有开着门市的,有摆摊外卖的。车推的,担挑的,手提的,都在小巷两边挨个儿摆开。城里的小贩,乡下的种户;男的c女的c老的c少的;站着的c坐着的c蹲着的;说着的c笑着的c默默地守着摊儿的,一个个手中忙着,耳朵听着,眼睛忽闪着,随时准备对可能光临的顾客笑脸相迎。
整个小巷里行人如蚁,摩肩接踵。大都是买菜的,东瞧瞧西看看,走走停停。这可急坏了那些过路的,高高的蹙起眉,不停地催促着。如果是骑车的,就不住地敲着响铃c鸣着喇叭。此时,石山大叔的耳边,到处是叫卖的c问价的c争斤较两的;招呼问询c谈闲说事的石山大叔和阿宝这儿走走,那儿看看,这边听听,那边站站,向小贩们问询生意好坏,和市民们交谈菜价杂感,一时竟忘却了流落异星的烦恼,心情轻松愉快起来。如果说川流不息的人群是清澈的河流,那么此时的石山大叔就是畅游于河水中的一条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