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我是我。合之则进,分之则溃。动之则分,静之则合。外力之侵,引力合力,以力化力,阴阳相济。或分流之,或合抱之,是为借力打力。——————萨伽亚圣女汇编《棘》
”汤大人,如今之计,以此方法借力打力,甚好。“在兵部部长汤虎杨的鹿卢府邸,直入云端的玉凌剑阁上。书生一口气喝完还飘着淡淡热气的微苦抹茶,总结道。
已经在栏杆旁驻足了几个时辰的汤虎杨,反倒是在车队抵达府邸后,从拉杆旁抽身走了回来。
他懒懒地斜躺在茶几旁的吊椅上,听着书生逐字逐句地分析,时不时地点点头。宽大的官服袍子里,他肥胖的身躯舒展开来,眯着眼睛,仿佛是半卧着的一只睡狮。
书生虽名义上是鹰王度折翼门执法队的成员,但效力于兵部很久,在澜沧关与汤虎杨相遇后更是一直跟随在左右。多年的风沙历练,依然没有淘洗尽他的儒雅之风。白皙的面庞,一身青色长衫纤尘不染,乌黑的发丝整齐地盘成发髻,简单地别着一枚乌木十字簪子。
他的建议很明确,作为中立派的汤虎杨不能毅然决然地交出兵符。否则,若是事后陛下和总督因此事而降罪,汤虎杨怕是要保不住现在的官位。
当然,他也不能利用手中虎符调集大军与芬德乐对峙。一则会造成整个王城的大恐慌,若是有人趁乱闹事,本应承担维护王都安危的兵部自会成为众矢之的。二则鹰王度外院学生出身的他若是被认为包庇母校,恐怕在对峙中也要落入下风。
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却也是绝好的机会。蔡伊文这么描述他借力打力的策略。简单来说,便是演一场戏。
这场戏的目的在于让芬德乐认为虎符是被他以武力夺去,免去明面上双方可能发生的对峙。但与此同时也要暗中布置好大军几天后的行动方针,若是局势不利。则借由军中的实力派除掉其他势力的内应,夺回虎符。
府邸下的车队似乎也很有耐心,洪流般的车群几乎将整个府邸都围了起来。然而过去了半晌,却一个人也没有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汇入的车流将府邸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结结实实。从剑阁上望去,宛如一条条铁锁链缠绕而上,将出鞘的宝剑捆绑起来。
书生猜芬德乐因该还在等,等他把手里所有的牌全部集中起来,再和汤虎杨对弈。抱定着必赢的把握,再用实力相逼,不怕达不到目的。与此同时,他一边和正在闭目养神的汤虎杨核实着计划的细节,分析着芬德乐的想法,一边慢慢地磨着墨。
茶几上摆放着一套简单的茶具和一方古朴的方案,书生在方案上磨完了墨,便提起毛笔,蘸了少许,开始屏气凝神在绢纸上挥毫起来。
军旅的历练虽没有打磨掉他的书生意气,却将他原先散漫自由,天真轻狂的性子熔炼得如军人一般刚强坚毅,执着而气宇轩昂。字如其人,绢纸上的字如飞龙在天,潇洒而稳重。没过多久,两封信便一气呵成,书生停了笔,起身给两人又各沏了一碗茶。
“大人,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蔡伊文将信纸递了过去。正在假寐的汤虎杨霍地直起身,睁开双眼,略微扫视了一眼,便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虎符。他慢慢揭开下方套着的锦带,在信纸上按下兵部的印章,并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份,递到王宫,另一份是递送给先生的同门是么。”汤虎杨hu一 d一nghu一 d一ng了身子,一边站起身,一边说。庞大的身躯一下子仿佛灌注入无穷的活力,如同一只打瞌睡的猛虎瞬间人立而起,雄风荡漾而起,一扫之前的颓丧之气。两眼炯炯有神,精光四溢,如炬一般有神。
“不错,师兄与我同属一门,生死莫逆之交,可信。“书生看着汤虎杨将信纸装入信封之中,长长舒了一口气。接过来以后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