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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息,那是一种眩晕而窒息的感受,仿佛周遭的所有事物在一瞬间黯淡下去,只有她的脸像冬天的湖面一样光滑、透亮。他满是横肉的脸庞热热地涨着血,因兴奋过度而焦灼,体内有一种窒塞着的烦闷。他忽然挺直了腰。

    “怎么样,侯爷?您还瞧得上眼吗?”罗德逸笑问。

    侯天奎憋着气,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吴毓庭见侯天奎痴呆的模样儿,忙扯着罗德逸问:“罗兄,哪儿呢?哪儿呢?”

    罗德逸看着侯天奎,笑而不答。急坏了吴毓庭。

    顿了一会子,侯天奎道:“今天的戏,有个意思!”

    张金福察言观色,赶紧凑到侯天奎跟前,低声道:“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见罗德逸和吴毓庭都盯着自己,侯天奎只好摆摆手:“去,没你的事儿!”接着,便哈哈笑将起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张金福何等精明,早把一切看在了眼里,这会儿匆匆退下,打探消息去了。

    却说这女子姓阮,名莺时,芳龄十八,父亲是顶有名的商行老板阮锡铭。阮小姐在南京金陵女子文理学校念了八年书,尽管成绩很好,但她母亲林惠征觉得女孩子家念太多书并非益事,况且她受的教育,无论是当个商贾太太还是在社交场上,已足够应付了,便让她从那所学校卒了业。不再升学后,她曾闹腾过一阵,料得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之后,只好安静下来接受了现实。以后待在家里,整日闷闷不乐,母亲便让她那典型纨绔子弟的哥哥阮文甫带领着进入社交场合,以期能物色一个如意郎君,结为终身伴侣。

    阮小姐正当妙龄,既漂亮又聪颖,很快便在社交界出尽风头。各大场合、派对更是频频邀请她出席,以不能邀至为憾,一时成了名媛。她风头正健,也是每邀必至,不过总到得最晚便是了。当她姗姗来迟,陡然在人们面前出现,那就像一束光照亮了现场。她举手投足得体而优雅,婀娜,娉婷,艳惊四座。在派对上,男士无不以能邀请她跳舞为荣幸,有的甚至抛开自己的Partner,而缠着她要请她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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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世欢 第五回(2)

    她如鱼得水,更不乏追慕者,甚至散场时追随她的汽车、马车、人力车都塞满了街道。在引人艳羡、受人追宠的同时,她却很快厌倦了这种虚糜浮华的生活,对那些公子哥儿、贵族子弟与名士,每天送来的情笺和鲜花也渐渐腻烦了,甚至觉得每次精心打扮一番去参加活动都变成了一种累赘,于是谢绝了所有的邀请,闭门不出。对那些实在推脱不了的邀请,她索性躺在床榻上装病唬人。

    此时间,阮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闷在家里,阮母心里便有点添堵,说些劝解的话,认为她放弃那些活动是大大的损失,于自己前途多有不利。阮母整日价絮絮叨叨,她心烦,干脆在楼上卧房里呆着,连楼也不下了,只由那贴身女佣人把一日三餐送到房间里来。

    且说这女佣人,其实是阮小姐的乳母,叫万素芬,因排行十四大家都叫她万十四姑,倒把她的本名忘了。万十四姑在阮家做了一段乳母后,因人善良、憨厚深得阮母信任,便把她留下来帮佣,可说是她们母女的心腹。

    见小姐整天闷闷不乐、意气消沉,万十四姑心里比谁都急,可嘴上不好说心里急也无用,只有默默叹气的份儿。几天还好,可半个多月下来,她便觉得小姐有点不对劲儿了,对阮母说:“我看小姐是日渐憔悴,整日价话也不说,莫不是得了什么病不成?”

    阮母这几天心上也是七上八下的,说:“这也说不准,你说好好的,平白使什么小性!文甫也是的,自己妹妹也不照管照管,整天吊儿郎当,让我这做娘的操透了心,这家还像个什么家噢!”

    阮小姐的父亲阮锡铭,虽是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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