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功夫,省里就下文了,傅结实主席那儿也来电话了,他一直催促着:“现在,手续也相跟着办好了,二十万元人民币,一分不少地划拨到县财政账上了。你们就赶快去财政办手续转款吧。”
车向前立马叫财务带上相关票证,单位公章,由贺国荣陪着,去了县财政局。他门找到拨款股长,答复说钱还没有到账。两人赶紧回来汇报。简存余又打电话到地区文联。傅主席回电话说:“千真万确,转款回单都让我看了。”
车向前手掌击打拳头,连连摇头,只担心这钱被截留了。亲自跑到财政局,进门就碰见了窦副局长,拦住就问:“我们那笔钱,地区扶贫办得到确切消息,已经下来了。”
窦副局长说:“我咋晓得哟。”
“不是你一直在管么?”
窦副局长抓着他的手用力摇:“换了换了,我现在管办公室,这回轻松了,不用被你们追着骂了。”
“你不管了,这事情该找谁去?”
“找一把手啊,一支笔呢。”
车向前挣脱了他,就去敲局长室的门,没有声音。
回头见窦副局长正要关门,喊住了问:“郑局长,他去哪点啦?”
“这不要去找嘛。我两个分个工,你去政府办,我去人事劳动局。找到了通知一声。”
两人一起出来,车向前问:“你去人事劳动局?”
窦副局长说:“是呀,可能他在那里,找他们要人呢。”
“要什么人?”
“转干考试考得好的,要一个过来。”
哼,我们贺国荣考得最好,可是却转不了干,是文件规定,还是另有原因?车向前咬着牙帮,心里哼哼,岔路口窦副局长和他说什么,都没有听见。
赶回局里,闷头喝了一大杯热茶。张敬民来了。车向前就说:“刚才听到他们财政局在忙着找人事劳动局要人,这人就像被一瓢冷水浇头,一下凉透了。”
张敬民知道他心里一直不肯,从另一个侧面劝解道:“你没看见?贺国荣的工作没受一点影响,还是那么热情高涨,这正是我们想要的人才。别的不说,再有多好的成绩,经不住风浪也难以成事。”
张敬民这么一说,车向前紧涩的心稍微宽松一点,说:“走,先把郑季找到,落实了钱的问题。把事情干起来。”
两人去了财政局,没见着人,就在那儿死守。下午快下班时郑季来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就把财政局长堵在办公室里。
车向前双手抱拳:“郑局长,这事,可不是开玩笑,资源普查登记表册,以各区镇为单位的各类表卡,印刷厂垫资进原材料,排版打印装订好了,就等着钱汇过去,马上送过来。人家厂长可是把话说死了的,不给钱,他们就只当废纸卖了,几十个人要吃饭呀。”
郑季局长无奈地摇摇头,终于把实话说了:“实在恼火呀,现在几日?二十日是吧,十五日发工资,都超过五天了,已经违法了,我就要被追究责任了,嘿,关键时刻,你们的二十万块来了,这个月的工资算凑齐了。”
车向前一愣:“什么?拿我们的钱发工资啦?”
郑季噘嘴说:“什么你们我们的,都是国家的。”
车向前睁大眼珠:“国家的!国家就更不应该扯这个钱去发工资。”
郑季仰靠椅子背上:“不是发工资,是还了别处挪来发工资的钱。”
“听不懂。”
“听不懂是吧。三个月的工资是欠的地区的,不说你二十万,再多点的钱,也要划走。我们借人家的钱之前讲好了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原来是这样。照这样下去,好多事情都将搁下来,干不下去了。”
“你才知道这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