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大帐——
帐内气氛有些压抑,伊稚斜怒视单膝跪地的巴鲁,抬手拿起案几上的摆件砸向他。
“混账东西,谁允你自作主张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说为什么让太子去挑衅岳衍,还有为什么将比试场地定在龙城,说!”
血划过巴鲁的下巴,滴落在地上,可他却没心思去擦,若不能及时平息伊稚斜的怒火,以他多疑的性子,自己流的就不单单是血了,而是命。
“主子息怒,我并不知晓您安排,之所以怂恿太子与岳衍比试,完全是为了您着想啊。”
伊稚斜似笑非笑的看着巴鲁,语调提高:“哦,为了我?你到说说怎么就是为了我。”
巴鲁抬头,直视伊稚斜,语气诚恳:“主子,龙城要发生什么你最清楚,这时候有人牵出面绊住太子,对您的计划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单于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已经说动单于去观战了,那时您完全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主子请您明鉴,属下真的是为您着想的。”
伊稚斜睨了一眼巴鲁,走到案几后坐下,眼中的怒气明显的压下去不少。
“你可知我为了不让岳衍与张骞见面,特意着人送张骞去了龙城?”
巴鲁心一紧:“主子恕罪,我之前并不知晓,不然就是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擅作主张的。”
伊稚斜冷冷的看着巴鲁,一言不发,帐内的空气犹如凝滞一般,在他的注视下,巴鲁背部冒出一层冷汗。
许久,久到巴鲁以为自己快被低压压到窒息而死的时候,伊稚斜终于开口了。
“单于最近可还用药?”
“在用,一直在用,不曾间断。”
伊稚斜嘴角勾起,眼中厉色渐浓,语气阴沉道:“很好,仔细用量,龙城祭祀才能病发,若早了或者晚了……”
巴鲁打了个寒颤:“主子放心,绝不会出现差错。”
伊稚斜挥了挥手示意巴鲁退下,却又在他要走出大帐时,突然出声。
“记住你现在的身份,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这里不需要自以为是的人。”
巴鲁躬身,头低的几乎与腰部平行:“是。”
……
岳衍与於单太子定下赌约后,就钻进了大帐中,除了吩咐乌维取来笔墨和绢帛,再也没有出来过,一呆就是一整天。
是以当伊稚斜进入大帐时,岳衍正在埋头于案几上,挥笔如风,而地上都是的废弃的绢帛,上面的图案伊稚斜完全看不懂。
岳衍除了伊稚斜进来时瞥了他一眼,便没有了其他反应,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伊稚斜也不在意,弯腰捡起地上的绢帛,当看到上面的形似狗刨的毛笔字时,眼角抽搐,笑出声来。
“啪”岳衍用力的将手中的毛笔拍在案几上,白皙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润,恼羞道:“左谷蠡王来此何事,若无事请移步,我这里无暇招待。”
伊稚斜握拳挡住嘴角的笑意:“你与太子的赌约闹得沸沸扬扬,我可听说你连射箭都不会,你胆子可够大的。”
岳衍冷哼:“听说?听谁说?门外那两个派来监视我的人,还是乌维?”
伊稚斜踱步都在岳衍对面:“我知你心中不满,可你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我这样做错了吗?”
岳衍双手撑在案几上,倾身直视伊稚斜:“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派人监视,谎话连篇。”
面对岳衍的指责,伊稚斜镇定自若,提起毛笔,刷刷在绢帛上写了五个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如果只看字谁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匈奴人写的。
“并非我不懂知恩图报,只是你身份成迷,让我不得不防。”
伊稚斜边说边将写好的字掉了个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