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可是地平线上却泛起了鱼肚白,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草上也已掩盖了清晨的露水。
一阵晨风吹进,岳衍打了个寒颤,放下手中的竹简,往身旁的红炉里加了几块银炭,见火势回升,这才搓搓了微僵手,拿起一旁凉掉的马奶茶,一口气灌入口中,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身体,刺激着发沉的大脑,宿夜未睡的疲惫骤然消减不少。
看了看泛白的天空,发现还早,岳衍索性铺开一张空白的绢帛,拿起自制‘炭笔’俯身在案几后,未加思索的在绢帛勾勒出了一副仕女图。
漫天繁星下,一女子独立在空旷的沙漠中,长裙拖地,纱巾覆面,只露出了一双清澈的眸子,那双眸子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灵动。
看着几乎一气呵成的画卷,岳衍愣神,刚刚他的脑子和手似乎都不受控制一般,在他还未想好画什么时,大脑中的中枢神经便支配着自己的手,勾勒着出了阿依兰的模样……
良久,直到岳衍的眼睛开始发酸,他才回过神来,手指轻轻拂过画中的人,喃喃道:“不知何时还能再见。”
……
晌午时分,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岳衍漫步在王庭中,身后跟着乌维和两名守卫,漫无目的的闲逛许久后,岳衍开始慢慢接近与巴鲁约定之处。
在快要到达的时候,岳衍远远的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几步上前,岳衍很快来到那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身材中等,肤色黝黑,面上布满了皱纹,显得有些沧桑。
“请问可是岳公子?”那人见到岳衍后率先问道。
“正是。”岳衍喜悦之色溢于言表,“阁下便是甘父吧?”
甘父点头承认:“正是。”
“能见到您简直太好了,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还望不吝赐教。”
甘父震惊的看着岳衍,就在刚刚自己的手被握住时,一条绢帛塞进了他的手中,同时他还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岳衍用力的摁了摁,似是在提醒他。
岳衍见甘父久久不能回神,怕旁人起疑,忙又道:“失礼了,握手乃是我国的礼仪,一时没有改过来,让您见笑了。”
甘父回过神,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的绢条悄悄贴身收好,然后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岳公子请问,巴鲁大人嘱咐了,让我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立于不远的乌维,在见到甘父时,满色就沉了下来,接着听甘父这么说,面色如抹了墨汁一样。
因为顾忌着一旁的乌维,岳衍只是单纯的询问着中原的风土人情、风俗习惯,甘父秉持了刚才所说的话,对于岳衍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岳衍本身就对2000多年的西汉充满了好奇,再加上甘父口才极好,二人聊得越发投机,后来还聊到了出使的西域三十六国,对于这些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老国家,在甘父的叙述下,让岳衍心存向往。
因为岳衍号称自己来自遥远的中国,甘父对于这个未知的国家也是充满了好奇,问了很多中国的事情,岳衍摘了一些可以说的,告诉了他。
甘父听后连连咂舌,阵阵称奇,直说若有机会定要去游历一番。
就在二人聊得投契之时,一阵马鸣声传来,接着就见於单太子身骑枣红色马匹,从拐角处走来,在他身后紧跟着一身劲装的巴鲁。
‘踏踏’的马蹄声传入众人耳中,随着马匹越来越近,岳衍瞳孔骤然一紧,心如打鼓,方才在阳光的折射下,他看到那匹马的脖颈处流着红色的液体,在看那马的体型,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着实是马中极品。若他没猜错这是匹汗血宝马。
“没有皇室、没有亲贵,皇帝也不叫皇帝,叫什么国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