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顿控制。”
“我还有一个筹码。”我说。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你没向警察供出他?”
我摇摇头。“没。你呢?”
艾莉茫然地看着我。她没有回答,不过我可以从她平静的脸上读出她没有。
她盯着我的眼睛,“我想我们漏了什么东西。莉丝在车里说的。
只有一幅画被偷了。还有,‘你是艺术专家。你想想他为什么把自己叫做加歇?“’
“加歇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是凡高最后的画作之一。作于1890年6 月,仅在他自杀前一个月。在奥维尔,加歇是个经常去拜访他的医生。你看过那幅画。他坐在桌边,戴着帽子,一只手托着头。画面的焦点是那双忧郁的蓝眼睛……”
“我记得的,”我说,“我有戴夫留给我的那幅画的一张照片。”
“他的目光是那么遥远而神秘,”艾莉继续说,“充满痛楚和警觉。这是画家的眼睛。通常该画被认为预示了凡。高的自杀。它于1990年被一个日本人买走,超过八千万。这是迄今为止价格最高的单件艺术品。”
“我还是搞不懂。斯特拉顿没有一幅凡高的画。”
“是的,”艾莉说,“他没有。”接着我看到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
“除非……”
“除非什么,艾莉?”我坐起来看着她。
她咬了咬嘴唇。“只有一幅画被偷了。”
“你会让我参与你在想的事情吗,艾莉?”
艾莉朝我笑笑。“他还没赢呢,奈德。没有完全赢。他还没得到他的画。”她掀开床单,眼睛里充满微笑,“像索尔说的,奈德。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两天后,我得到许可飞往波士顿,不过不是为了我期望过的那个原因。警方终于jiāo回戴夫的尸体。我们在布洛克顿的圣安妮教堂为他举行葬礼。
一名刚从训练营出来的年轻的执行警官赫克特。罗德里格斯陪我一路前往。因为葬礼是在另一个州举行,所以超出了保释的规定。
当然,我还要冒飞行危险,我已经有过不少危险了。赫克特一路上一直跟我形影不离。
我们把戴夫安葬在我哥哥约翰迈克的墓穴旁。在场的每个人都相互拥抱着,泪流满面。我挽着母亲的胳膊。这就是别人说的爱尔兰人,对么?我们知道如何埋葬亲人,我们知道如何节哀,我们早在丛林帮的时候就已经习惯失去亲人。
牧师问是否有人还有最后的话要说。令我意外的是,父亲走上前去,他请求单独待一会儿。
他走到光亮的樱桃木棺材前,把手放在棺盖上,轻声细语着。
他会在说什么呢?我从来不曾想让你遭受这样的结局,儿子?奈德不该把你扯进来?
我看了一眼顿兰神甫,他点点头。我走到墓穴前,站在弗兰克身旁。这时开始下起雨来,冷风抽打着我的面颊。我们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弗兰克摩挲着棺木,没看我一眼,而是深深咽了下喉咙。
“他们需要一个中间人,奈德,”父亲磨着牙说,“他们需要有人加入组成一个团队,就可以实施抢劫了。”
我转身看着他,但他始终盯着前方。“是谁,爸爸?”
“如果你指的是妻子,不是。或者他们杀的那个大块头。”
我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爸爸。”
他闭上眼睛。“事情原本只是中间一环,奈德。本来没有人会受到伤害。你以为我会把米奇推到那样的火坑里去?鲍比、迪……上帝啊,奈德,我认识他父亲都三十年了……”
他转过身来,在他瘦削的脸上我看到了泪痕。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