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或多或少看在眼里。怎么?”
“那条手臂可不是在服役时掉的。不。他是在塞得港⑦被一个喝醉的葡萄牙人用斧子砍成重伤的。”齐特林先生做了个劈斩的手势,“那以后他时不时被噩梦中的凶手惊醒。只怕lún维克也有点神经过敏咯。他的爱好是乘帆船航海。他……”
齐特林突然闭口不言,一手捂住他那ròu嘟嘟的喉头,好像刚刚意识到自己过于喋喋不休了。那绯红的脸色、涣散的眼神,甚至只稀稀拉拉拢翁几绺头发的秃顶,都说明他酒兴正炽。
“请原谅,我发现兰瑟姆不在这儿。看来我得再喝一杯,也许一小杯威士忌不错,提提神……快活似神仙。对,挺好。失陪了。”
然后他几乎是风驰电掣冲出走廊去了。
“我也得走了,”牧师眼帘低垂,“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我妻子该担心了。先生们,如果二位在此用餐,绝对不虚此行。lún维克的饭菜非常棒。失陪。”
他也走了。
丹尼斯福斯特对着关上的房门干瞪眼。
“仅仅是提了提罗杰波雷,”丹尼斯说,“就把这俩人吓得魂飞魄散,仿佛招惹到魔鬼一样!”
“唔,孩子,”H.M.异常平静地说,“我也吓坏了。”
丹尼斯扭过头,“您的意思是?”
“波雷彻底疯了,”H.M.断然说道,“这次他玩得也实在太过火。该死,我早该预料到的!”
这天里H.M.第二次刷白了脸。这对于从来都口不择言的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而言真是极其罕见。而且丹尼斯如果知道个中原因的话,只怕更要冷得入骨几分。H.M.站在原地,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握着那叠手稿,脸色yīn晴变幻。稍后,他将烟头扔进壁炉,又把手稿塞回抽屉,砰地关上。
“如果我们不抓住他,不能很快抓住他的话,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会比以前还要可怖。而他盯上的下一个受害者……”
“嗯?”
“这又一个女人,”H.M.说,“极可能就是达芙妮赫伯特。”
“不!”丹尼斯惊呼。
“反正我先告诉你了。”H.M.说。
他们楼底下隐隐约约人声鼎沸,休息厅和吸烟室里想必高朋满座。不时有汽车开进停车场,随即声音便往前门移去。此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还有人没头没脑弹起钢琴。可丹尼斯一个音符也听不进去。
“但您为什么没法逮住波雷呢,爵土?如果您知道他是谁的话?”
H.M.挥舞双拳:“,孩子!如果我们没有足够把握将他定罪,抓住他又有什么用?托基那案子已经奈何不了他,他心里清楚得很。”
“那米尔德里德莱昂丝的谋杀怎么样?”
“我不知道,”H.M.咕哝着,神经质地摩挲着下巴,“他在那儿犯了个大错,这次的运气可不同往日。但这够不够呢?够不够?依我看不容乐观。说到达芙妮赫伯特……”
真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门又开了,达芙妮应声而入。
心绪起伏之下,达芙妮那种羞涩,或者算是布斯会称之为刻意内敛的情感,都通通抛诸脑后了,丹尼斯也一样。虽然她也认识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但却径直奔向丹尼斯,本能地伸出双手,丹尼斯不由得紧紧握住这两手中那毫无保留的信任。
“福斯特先生,”达芙妮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布鲁斯呢?”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用眼神求助于H.M.,但H.M.无动于衷。
“他他是不是借走了我的车?”
“你为什么这么想呢?”
“车不见了,”达芙妮艰难地咽了咽,“布鲁斯不会开车,但刚刚进酒吧来的奥迪斯先生说他在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