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了天机。那薄薄的包装纸上有一行浅绿色字样：‘古韵茶庄，艾德布里奇’。”

    于是丹尼斯想起来了。

    他记得在布斯的写字台抽屉里，那张包装纸和那几页重要的手稿躺在一起。这无疑有力地证明了布斯说的是真话。

    “布斯兰瑟姆毫不费力地猜到剧本的作者就住在艾德布里奇或者那附近，”H.M.说，“他是对的，波雷就在此地。我发疯了，该死，我要疯了！我有个朋友，那个叫做马斯特司总探长的小人，他也发疯了。”

    这时他们终于捕捉到H.M.话音中那一股暗流。

    “发疯？”贝莉尔惊问，“为什么？”

    “唔，你看，”H.M.答道，“我们认为他已经再次出手行凶了。”

    屋子那头有人打翻了酒杯。

    是那个穿白上衣的吧台男招待，他慌忙把杯子扶了起来。其他人都一动不动，只有吸烟室那边还源源不断地传来击球声和谈笑声。

    乔纳森赫伯特几yù虚脱，本能地伸手去护住达芙妮。

    “在艾德布里奇？”他清清哦子，“真够可怕的！这真是……那凶手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谁？”

    “算了算了！死者是谁？”

    “一个叫做米尔德里德莱昂丝的女人，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米尔德里德莱昂丝？”

    “嗯哼。她是来此地辨认波雷的。但此女也绝非泛泛，她事先致信本地警方，声称如果到今天下午五点为止她还没有给他们打电话，那他们就得防备事有不测了。”H.M.停了停，“马斯特司和我刚去过艾德布里奇警局。”

    “你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吗？”

    “我们并未发现她的尸体。但波雷对毁尸灭迹自有一套。一旦发现尸体在谁手中，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

    丹尼斯的心顿时冻住了。

    他注意到了这湿热的屋子里的许多细节：倾身向前、睁大两眼听得入神的达芙妮；靠在柜台上的lún维克中校；甚至还有部队在他身边那黑柱子上刻下的一排字母。而H.M.说的每个词都拨云见日，证明了布斯的清白。

    “H.M.！”丹尼斯突然恳求道，“听我说！”

    大眼镜后面那对锐利的小眼睛锁定在他身上。

    “怎么了，孩子？”

    “布斯告诉我们，”他润润嘴唇，“说是他早就知道您来到此地了，而且也和您谈过话，果真如此吗？”

    “千真万确，孩子。”

    “布斯是无辜的吧，爵士？而且你对他的行动一清二楚？”

    H.M.犹豫了一下。

    “噢，对，我心里都有数。”

    “那您在这里等一下，”丹尼斯大喊，“等一下子就好！”

    在众人未及反应过来之前，他便火速冲上楼去。

    丹尼斯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楼梯，赶到布斯房门口，只觉得头脑第一次如此清醒。此前居然一时糊涂到勉强答应帮着“处理”那具尸体，想来多少也有被布斯一番说辞绕晕的缘故。但一想到他们险些铸成大错，还是不免冷汗淋漓。

    警方并不怀疑布斯。他们从没怀疑过布斯。那些都是贝莉尔杞人忧天罢了。但如果布斯把他那大侦探的角色演得太过头，将米尔德里德莱昂丝的尸体带出旅馆、藏到天知道什么鬼地方的话，他们俩可就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少说也得是个从犯。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赶紧告诉布斯！他要做的就是……

    丹尼斯狂奔的脚步声在楼道里震dàng，他猛地推开布斯起居室的门。

    “布斯！”他大喊。

    通往卧室的门、还有里面那扇通往墙外楼梯的门都大开着，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