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但言辞中却有诛心之语。
陆瑾之前没有为自己辩解,但这时却出言解释道:“回皇上,臣其实之前奏报过,去年腊月十三日,臣曾上书提到河南水利一案,并附上了暂缓处置的意见及原因,陛下难道没看到过吗?”
“腊月十三日?怀庆,将去年腊月十三的奏报找来。”皇帝疑惑的对旁边的小太监吩咐道。
等着那叫怀庆的小太监去找奏报,皇帝对陆瑾道:“你的奏报朕没见到过,这点朕不会记错,但既然爱卿说了当时有奏报,那么就一定有,这事有古怪。”皇帝说着,转头对顾赫说道:“顾爱卿,一会怀庆拿来奏报,你和他一起查找,如果的确没有,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赫出列躬身领命,然后退了回去,只等那怀庆取来奏报。
吩咐完顾赫,韩绌便不再理会,转头问蒋成道:“刚才蒋爱卿言道,恐怕河南此次要有?那该如何处置?”
“臣自去冬便和水利院张大人,江河总道司大人c钦天监王大人等多次商议,皆认为几可必现。现今具河南河道与水利院的奏报看来,此次就在十几日内,决堤之处大约在开封以下这几处。”蒋成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地图打开,用手指点着地图上开封附近的几处位置,然后说道:“此次可以说是天灾,也可说是,现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治河。前两年和先文胜公聊起黄河时,他便说道,黄河近来必有大患,百年内改道已不可变,然任其自行肆意蹿流不是道理,截疏堵导才是根本。自那时起,臣等几人便开始着手安排改道事宜。只是今年黄河水势太过,并不是疏导的好时节,况且前些年拨往河南的水利工程款项都有截留挪用,好在自宋庆宋大人上任以来,多方筹措维护,才将以前的准备做好了三四成。如果没有今年河南的大水,这些个事尚可缓缓图之。本来钦天监预测今年河南有大雨,但也不至于到了黄河决口的地步,可是哪想到洛河坝与伊河坝会如此不堪,裹挟大量坝体砂石汇入黄河,本就淤堵的黄河不堪重负,只能自北岸开口泄流。而如果任由黄河北岸决口自泄,看今年的水势,莫说河南,直隶c山东c山西皆会糜烂,如果让黄河北侧夺了海河入海,则京畿危矣。”说着还不忘瞪了一眼在一旁发抖的向智生,然后又顺着地图大至位置划出一条线,直至淮河,继续说道:“我等讨论的结果就是先在此处开口,自决黄河,然后疏导其由此处改道,经开封,考城(注1),归德(今商丘)c砀山c龙城(今徐州萧县)c宿迁c清河(今淮安市淮阴区)一线入淮(注2),夺淮河水道入海。现下安徽和江苏(注3)巡抚衙门与河道之前都打过招呼。且这两年,河南c江苏c安徽三省都多有准备,此次所说还有欠缺,但却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
“荒谬!”国基院院长吴科喝道:“你将黄河决口,途径多地,夺淮入海,可想过这些地方的百姓如何吗?小儿误国!”
随着喝骂,老夫子步出人群,对着韩绌双手高举,长揖一礼,几乎以手触地,不得不感叹其腰骨柔韧,不似七旬老者。待得行礼完毕,老夫子转头对蒋成道:“汝自己也说诸事准备不齐,怎可如此建议?庶子开了口子却让百姓受苦,居心何在?”
“那不知老夫子如何教我?”毕竟人家年纪那么大了,被他叫做小儿c庶子,蒋成也没法和他太过纠缠。
“我如何能教你,只是你所言之事太过荒谬,不可道理。汝决堤改黄一事祸国殃民,陛下仁慈,不予理会,小儿切不可自误下去了。”老头摇头晃脑的到真像是在教训学生。
他的一番话说的蒋成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老夫子即无他策,妄加否定在下的建议,我虽不敢自比大禹,但治理之心天地可鉴。况此时别无他法,只能导黄入淮,否则一旦黄河决口,就不是现如今这导黄入淮所经之处,而是整个半壁江山都将成为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