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独行看了铭善一眼,“我这枪随便拔不得?“
“为什么?“
“因为我一拔枪就必须杀人。“
铭善居然还笑了起来,“那不麻烦,你若能赢我,你杀了我,我也不怪你。“
这人倒真是个怪人,慕千成正想偷笑,戴独行的眼中已闪过一丝的狡黠,“不过实不相瞒,这里有比我更好的枪手,我就曾输给这位慕先生,他可才是名符其实的神枪手。”
“你”,慕千成刚想反驳,铭善已解下一只步枪递了过来,“是爷们就别再推推让让的,又不是真的让你杀人,我们骑上马,各分二十个靶子,看谁在跑动中,打中的最多,谁就是赢家。”说完,已不由慕千成分说,又上了马,跑向校场中央。
戴独行拍了拍慕千成的后背,“你不是对他老哥使用了投其所好的招数,想混熟关系探点什么,现在我再给机会你啊,好好把握。”
“戴科长,算你狠的”,慕千成检查了一下那把猎枪,也只好骑上马,跑向校场中央,铭善把一个装子弹的小袋子抛给了慕千成。
慕千成本以为这铭善也会拔枪跟他比,没想到他一箭射在红心上,他原来是准备用弓跟慕千成比枪,慕千成也只好硬着头皮,使出在射击协会学到的一些本领。
枪声连起,箭似连珠。这铭善倒是个骑射高手,转瞬已射了十九箭,只有一箭射歪,慕千成虽然用枪,但打得比铭善还要慢,他虽然还算不错,但已经射偏了两个,也只剩一个没有打的,这样的话铭善只要射中最后一个,就稳赢。
铭善得意地笑了笑,从箭囊里取出最后一枝凤尾箭,拉开牛皮紧裹着的银雕弓,就在此时,慕千成突然倒仰在马上连开两枪打在了铭善最后一个靶子的木杆上,靶子立刻歪了,铭善的箭当然射了个空。
慕千成一回身立刻一枪打在自己最后一个靶子的红心上,“大家都是射偏了两个,可以说是和局,而且我没有脱靶,少爷还脱了一个。”
“你耍诈”,铭善瞪起大眼睛,气冲冲地跳下马,想来揪慕千成。
慕千成也不害怕,翻身下马,“先生,所谓兵不厌诈,这道理你一定比谁都懂的,我并没有违规,这比赛只是说比谁打得准,可没说不准这样干,难道排兵布阵,还得像打擂台?”
铭善愣了一下,大笑了起来,“我服你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
当慕千成等回到宅第时,正门外停着一辆双轮马车,马还在吐着白气,显然赶得很急。虽然这么说出来有点夸张,慕千成也不会对别人这么说,但他总觉得走过这马车时,车厢内还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味。
院子下的一块大顽石上,伊维尔正和一个苗条的女子并肩坐着。慕千成觉得她就是坐这辆车来的,因为她的身上就散发着那阵淡淡的兰花香味。
远远已能听到他们在说着什么,“托克维尔,马克思韦伯,资产经济与新教精神”的词不时从伊维尔或是女子的口中说出。
傅韵兰,在慕千成心目中能配上兰香的或许也只有她。
她微笑着站了起来,她的苗条使伊维尔显得更臃肿,“慕先生也是来探雄图老师的?我听人说他可能今天有点麻烦,就是那个,就立刻赶来了,没想到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他的病好多了,真是令人欣慰。”
她出口文雅,自不会讲听别人说雄图快死了。
慕千成赶紧还了个礼,“我们也是一样,山路难行,这附近又不时有散兵,小姐独自回去实在是太危险,不如等我们一块同行,我想夫人一定会留小姐在这里吃年夜饭。”
“这位先生刚也是这么说的”,傅韵兰笑着指了指伊维尔。
“你们这是在替我家慷慨嘛”,铭善哈哈笑了起来,两只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傅韵兰,尤其是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