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几个人一听有这好事谁不赶早啊,纷纷的回家拿捞鱼的家伙什,又跑出去二十多里地到了徒骇河一看,哪有那么回子事,河水依然如故的向东流着,河面上漂的不是鱼是水草,这几个人才知道受了骗,又赶回村里一看,顾坏人正坐在他们刚才坐的地方抽烟呐。”
田志远笑着说:“嗨,真逗”
来子说:“我爹就问;您怎么没去捞鱼呐?顾老爷一本正经的说;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是不去的,我爹说,您说的徒骇河里哪来的鱼呀,顾老爷说;你们不是让我讲笑话吗,那要是真事还叫笑话吗,最后大家一笑了之。”
田志远说:“这典故用得好”
来子说:“还有一次他给一个老光棍保媒拉纤,谁都说这事成不了,没成想还真叫他办成啦,说得是淮镇上的一个老姑娘,等到新媳妇过门后两家都来找他理论;男方说女的丑,女方说男的穷,”
田志远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来子说:“顾老爷说:当时我一五一十的都和你们讲清楚啦,你们是同意的,男方说:你说她眼下没嘛,往后瞧,我们以为说的是她家穷,谁知道过门后一看,女的没鼻子,还是个歪脖,顾老爷说:我说她眼下没嘛就是告诉你们她没鼻子,那男方问,那往后瞧?。顾老爷说:往后瞧不就是说她歪脖吗,气的男方没了话。”
田志远问:“那女方说嘛”
来子说:“女方问:你说他梨树底下两块,枣树底下两块,过门一瞅他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整个一个穷光蛋,你不是骗人吗,顾老爷慢条斯理的说:是呀,我是说他梨树底下凉快,枣树底下凉快,就是说他穷的没地种,东阴凉倒西阴凉呆着呗,一较真两家都没了话,这就叫能耐。”
田志远笑着说:“这回我可是开了眼啦,正如那说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来子说:“别站着说话了,你看,那不又来了”
远处,顾老爷慢悠悠的走回来,众位伙计一看见就都卖力气的干了起来。
太阳快偏西的时候,场上的麦子都装了包,一包麦子二百来斤,黑熊似的牯牛抄起来就走,田志远抱住一个麻袋,欠了欠肩没有扛起来,来子站在一边就诮哄(起哄)说:“奶黄子还没褪呐,就不想穿开裆裤,兔子能驾辕要骡子马干嘛,起开点,看爷们的”
田志远刚要站开,就觉得身后有一只大手搊(扶)了他一把,他一起身将麻包扛在了肩上,回头看看是自己的爹站在身后,兴奋的叫着:“爹,您可回来啦”
“对,回来啦”田飞虎嘴里答应着,猫下腰来,一只手从地上提了个麻包,没费劲就放在肩上,又从地上拎起另一支麻包放在右脚上面,说了声:“小子们,让你们开开眼”,说罢,右脚向上一挑——就像杂技团里的单车踢碗一样——二百来斤的麻包,轻轻被抛上了空中,然后稳稳地落在第一个麻包上面,再看田飞虎肩扛四百来斤沉的麦子,脸不红,大气不喘,走道就跟平常一样,众伙计都跟着齐声叫好,田志远也骄傲的跟在后面。
顾老爷看见高兴地直拍手,赶忙叫牯牛他们接过来放在大车上,上前和田飞虎见礼道:“飞虎兄弟,你回来啦”
田飞虎说:“回来啦,顾老爷一向可好”
顾老爷说:“还好,还好,除了侍弄这几倾地,就是在家品茗听戏,要不就是下棋养鸟,再就是寻山拜庙,求佛念经,闲了也打打骨牌,聊聊大天儿,没什么正事,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田飞虎说:“回来看看,呆不住,安排安排还得回去”
顾老爷凑跟前说:“天津那边出事啦”
田飞虎说:“是,几天前,老百姓烧了法国人的教堂”
顾老爷说:“我问的不是这事”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