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空地上,崔大力的儿子崔炮仰着脖子冲着天闭着眼一个劲哭嚎,,崔大力大气不出的软软的躺在紧邻河边的地上,嘴角带着微笑,浑浊的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
秦和清跑到跟前儿,正好一阵枪弹密集的朝这里射来,芦苇的叶子被枪弹打的七零八落的在空中飞舞,压的秦和清抬不起头来,这时田凤鸣从后面跑来,秦和清一把拽住徒弟,使劲的往自己身后拉,田凤鸣没防备,一下子倒在了秦和清的身后,一枚枪弹从他的头顶飞过,打断了他后面的一颗粗壮的芦苇杆,田凤鸣摸摸脑袋,没有感觉出有什么异样。
田凤鸣一脸的惊慌说道:“师傅,差点给我开了瓢,草塔马洋毛子,你倒是看点人”
秦和清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费什么话,他打的就是人,你给我消停会儿”
崔炮依旧茫然不知的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继续哭,只是不如刚才的哭声大,这也就不同程度的缩小了洋人关注的目标。
在秦和清前方的不远处,又传来一声尖叫,有一个人被洋人的枪弹射中。
田凤鸣关心的说到:“这是谁这么倒霉”
秦和清说:“大概是城里水铺的伙计,每天都在这个时候上河边挑水,嗨,但愿没打着要害”
秦和清发现洋人的枪弹转移了方向,朝着刚才发出尖叫的地方射击,秦和清就这机会,一猫腰,向着崔炮跑了过去,跑到跟前,伸出一只胳膊揽住崔炮的腰,依旧哈着腰快速地往回跑。
田凤鸣看见也跑出藏身的地方,上前接着师傅怀里的孩子,三个人往后一扑,同时倒在地上。
秦和清:“妈的,这小子还不轻”
话音刚落,又一阵枪弹射了过来,吓的他们赶紧的将头伏在地上。
崇喜观外烟气弥漫,声震环宇,枪弹爆裂声在河中央回荡。
河边停泊的小火轮上面,一个个洋兵非常紧张,忙忙乎乎的紧着往枪里面装子弹,一个指挥官用手里的战刀,随意的指示方向,洋兵们随着他指的方向,一排排的轮换上来射击。
河边上,戈登将军站在高处,用手里的单筒望远镜朝着河对过观看,,一队队的洋兵从他的身边跑过,争着登上河边小火轮。
额尔金跑过来向着戈登敬礼说道:“将军,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向皇城进发”
戈登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用手指着河对面问:“对面是哪里”
额尔金扭过身子,看着河对过说:“将军阁下所指的地方叫做三岔河口,这里聚集着一些打铁的工匠,大概有几十家的店铺,都是商人,将军”
戈登严肃的对额尔金说道:“为什么他们要向我们进攻,难道那里还有清人的军队”
额尔金双脚立正,身体挺直说道:“将军阁下,属下已经将那块地方搜索了好多遍,不会藏有清人的军队,将军”
戈登一挥手说道:“这块地方你们一定要注意,决不能成为我们后方的隐患”
额尔金立正敬礼喊道:“是,属下一定注意,密切关注,保证我联军后方的安全”
戈登喊了声:“出发,向着皇城出发”
额尔金回身向着小火轮的那些洋兵喊道:“集合,准备出发”
一队队的洋兵快速地跑了过来,一个挨一个的站队,等候命令。
天后宫里泽润手里端着一个账簿对张天师说:“素食部半个月没什么进项,这个月做道场三次,收入的银两都支给瑞蚨祥做冬装的费用,还差八两银子,茶水钱收了十五两,香烛钱十两三钱,还有”
张天师闭着眼听着泽润一项一项的报着帐,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瑞蚨祥掌柜的收账子时说,现在人们不大买咱自家做的土布,都上下边城南洼洋货行里去买细洋布,粗布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