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黄氏却觉着正好,只道女儿嫁过去总比两重婆婆在头上的强,且没婆婆在,女儿嫁过去就能当家了,再好不过的。
只是不待黄氏想得长远,傅泽明又道:“祖父见我年少,又无父母跟前教导,生怕我在外尽学些不长的,耽误了学业,便时常教导我要以学业为重,又说旁的事儿于我一概还为时尚早,他日功成名就再论亦不迟,所以现如今只在祖父祖母身边尽孝。”
这话一出,傅泽明回拒之意便有了。
别人还好,只可惜黄氏是个不点不亮的。
黄氏听说了傅泽明这话,越发觉着是个好的,喜不自禁的还一气称傅泽明是个好的。
让傅泽明越发为难了。
花景途知道傅泽明这是为他着想,方这般颇多顾忌,便替傅泽明道:“业师素日对他期望甚高,教训他确也最是严厉的,多一步都不许他走的。不说他如今还一事无成,且尚有孝在身,就是日后也不好轻易谈论儿女亲事的,唯恐他会误人误己。”
康舅父见终于有人点醒他老婆了,不用再闹得大家不自在的,忙道:“应该的,这才是正理。”
黄氏这才明白过来,面上讪讪不已。
只康老太太听了,依旧笑着点头。
里屋那里,康是巧并未同花羡鱼她们一道玩闹,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自然傅泽明的话她也是听见了。
只见康是巧面上一阵讪然,后又伤心凄凉了起来。
话说到这份上,花景途等人也知该散了,便都辞了出去。
花羡鱼姊妹知道花景途这一辞,怕是就要家去了的,便忙忙出来送。
就见一群人簇拥着花景途往外头去的。
只待旁人都不留心时,花羡鱼方敢轻声谢傅泽明的。
傅泽明以为已深明花羡鱼私下所托的用心了,便未再问起花羡鱼那些错漏百出的借口托词,只问花羡鱼,“你是如何得知他们家三房会有此打算的?”
花羡鱼推说:“无意中听他们家下人说的,一时不知真假不好声张,才让的傅哥哥去打听。”
傅泽明点点头。
这边花羡鱼和傅泽明两人都以为旁人未在意他们的,只顾着说话,没想到底还是有人有心的。
就是韩束。
韩束见这两人这般亲厚,心里越发难受了,不禁含醋泛酸,只是韩束并未眼下便发作了。
只待将花景途送出门,傅泽明亦要辞了,韩束这才上前留傅泽明几步单独说话的。
韩束说道:“不怕子允兄恼,我直言一句。子允兄的计谋虽好,但到底可曾细想过,如今看来是表叔他们家三房以大欺小,是十分可恨,可无论他们如何争斗,到底是打断了骨头连筋的一家人,终有冰释前嫌的一日。到时再说起今日之事怕是会怨你这外人无端插手,那时会生出多少罅隙来。”
傅泽明听了韩束这话,一时怔得不轻,原飞扬光彩的脸上也就黯然了。
好半日,傅泽明才回过神来,道:“德谨说得是道理,果然是我轻狂了。只是我一心只想着要报答先生的大恩,未曾细想过这些。”
说到这,傅泽明顿了顿,又道:“可就是从头再来,我亦会义无反顾会助先生出谋献策的。唉,倘若日后先生真会怪罪,我亦自甘负荆领先生所赐之罪,绝不会有半点怨怼之心。”
所以就是花羡鱼的暗中相托,傅泽明也不顾礼数相帮了。
韩束听闻傅泽明如此一片赤诚之心,比之现在自己的小人用意,一时自惭形秽,连连给傅泽明作揖致歉,“是我该死,以小人之心度人。”
傅泽明忙扶韩束,道:“那里的话,德谨只是思虑得比我长远,唯恐日后我同先生家生隙,图生事端罢了,如何就成小人之心了。快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