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金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听着吴婶讲述的种种,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吴婶会对自己这么好。
可是他也有些迷糊了,这百里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引来官兵围困?
他不像吴婶,看待事情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在他的理解中,官兵围困沈家真的很有可能真的是因为百里菱的原因。
沈平金决定一会就去千金堂一趟,百里这个姓氏可不多见,说不定百里菱和百里渊之间真的有什么联系
“吴婶,明天跟我去趟杨湾吧!”沈平金见时辰差不多,水榭的宴席应该结束了,就准备离开。
吴婶想了想,答应下来,把做好的糕点包好递给芳草,将他们送出了小院。
一路上芳草还沉浸在吴婶的故事中,情绪有些低落,跟在沈平金身后不说话。
“怎么了?”沈平金出声询问。
“小少爷,我觉得你母亲和你姨婆太可怜了”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用太放心上,比起那些我们不是更应该关注眼下的生活吗?”沈平金是一个喜欢朝前看的人,一味沉溺在过往并不是他的性格。
“小少爷,你说五奶奶真的会平安无恙吗?”芳草心地善良,刚才听到沈平金说了那么一句,就放在了心上。
沈平金不知道怎么回答,理性告诉他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久,玉娘不可能会幸免。可偏偏沈春保和彭道长都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仿佛她一定会平安无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自己不知道?
沈平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并不如自己曾经想的那样简单,甚至在这个王权至上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能比后世法治的社会更复杂
没几步路,沈平金和芳草就回到了水榭,宴席已经结束,可人并没有散去。
沈平金一到沈春保身边,就发现了场上的气氛有些怪异。
桌上的饭菜已经撤下换上了清茶,可围桌而坐的众人却没一个人有所动作,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现场的冷清和沈平金离开之前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样子完全两样,这让他心中疑惑。
沈春保见沈平金走到身边,将他抱上旁边的椅子,吩咐芳草到来一杯水,又老神在在的端坐起来,也不多言。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轻咳一声对沈春保说话了:“我说老五,刚才大家商量的事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如何?”
沈春保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五弟,今日跟你说的事是我们整个家族共同的决定,就算你心里不愿意那也没办法啊!”沈旺一副体恤的样子,沉沉的对沈春保劝说着。
怎么回事?
沈平金听了两句就感觉不对,好像这些人合着伙在逼沈春保做什么事。
只见沈春保身形虽纹丝未动,脸色却难看之极,沈平金甚至在旁边感觉到他身子在微微发抖。
沈府的水榭自然占据着一片上好的水面,风景极佳,何况今日风和日丽当然会令人心情愉悦,可沈平金却分明感到了沈春保身上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哀伤和愤怒。
“怪不得怪不得”终于沈春保说话了,可言语中却透露着一丝悲凉:“怪不得父亲让我回来办完事就走,说沈家已经不是沈家了,可我还偏偏不信”
沈旺听沈春保抬出了老父亲,脸色微微一变,可却也没更多的表示。
“老五,这时候你说这种话干嘛,万三虽然是沈家主心骨,可如今毕竟不在周庄,我们这都是为了沈家着想,就算他在也会赞同我们意见的!”之前说话的老者又开口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说三叔祖,我记得打我爷爷从南浔来到周庄创业,另立祠堂开始我们沈家就和你们沈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