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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词云:

    得岁月,延岁月,得欢悦,且欢悦。万事谋成总在天,何必劳苦千万劫。莫胆怯,放宽心,金谷繁华眼底尘。淮阴功业锋头血,陶潜篱畔菊花黄,范蠡湖边芦絮雪。时来顽铁有光辉,运去黄金无好色。逍遥且读圣贤书,到此方知趣味别。

    粗衣淡饭耐久长,养得浮生一时拙。

    诗曰:

    耿介端方古世多,专心护国出淮河。

    忠肝义胆梅都谏,不怕威严黄与卢。

    话说卢杞听到黄嵩的言语,哈哈大笑,望着门上人说:“他是个穷官,哪有规例!把帖子存下,他也是无钱之故耳!”

    门下人见相爷不动怒,反带着笑看那帖子,只得走了出来,与伙伴们说知,大家气恼不提。单表卢杞对黄嵩道:“此人大才,老夫久有心收揽他,些许小事,可宽恕之。且慢慢地收其心。看他如何,再作道理。”不言卢杞c黄嵩。再言梅公轿子到了都察院衙门,听事便将帖传进内堂,传话出来:“请进。”

    梅公下了轿,走进大堂,只见冯公同了吏部陈公c詹事府陆公等,俱一齐接至檐前。梅公上前行下礼后,冯公挽住说道:“年兄,你好见外,何必行此礼?我早知年兄必来我处,故此请了二位年兄在此奉陪。”挽住梅公,一同走入内堂,各行了常礼,序齿分宾主坐下。冯公c陆公开言问道:“年兄久住东鲁,弟等刻刻思念,今日年兄内升都给,可谓喜庆矣!我等俱真快乐也,早晚得常领训示矣!”梅公道:“弟与列位年兄久别,欲睹尊颜,真难晤面。今蒙圣恩,擢立台垣,得以领教诸位年兄,实乃三生之幸也。”冯公问道:“年兄可曾去见相爷么?”梅公道:“方纔从那里来的。可是,不好说与列位年兄知道。”陈公道:“是怎样?”梅公道:“弟同列位年兄俱是皇上中的进士,做皇上的官,治天下的民。方纔弟在那奸相府前,有那一班不知羞耻的,和他的一群狐党家人,不分邪正,都是一概而论之。我去见他的时节,那奸贼门上的家人,要什么规礼,又要什么门包,须一千金,方纔传禀。列位年兄想,弟可有一千金贽见与他?被我抢白一场,将手本丢下,即到年兄这里来禀见。”众公等俱一齐笑赞道:“真乃端方士也!年兄之作为,弟等敬服。”

    大家谈论了一番,冯公回转身问道:“酒筵可曾齐备否?”家人道:“俱已齐备。”于是,冯公请梅公入席,梅公便辞道:“弟失陪列位。”冯公道:“年兄当面怪弟,聊备一卮,与年兄洗尘。此三位年兄,特邀来陪年兄的,如此见辞,是何意也?”众公齐留道:“我等久阔别,借此谈心,无却冯年兄之盛意也。”于是坐下。冯公道:“众位年兄同到小斋,方可畅叙。”一齐同到书房,梅公见那席前摆的器皿,俱是金玉之类。不消一时,家人将酒菜俱摆在席上,各自谦逊让坐。梅公首席,其余序齿而坐。酒上三巡,家人献上菜来。

    不一时菜毕。言不尽的珍馐,吃不完的美味。梅公道:“年兄为何如此过丰,但弟平日则饱食暖食足矣。而年兄如此丰隆,正是弟不敢当也。”冯公道:“这是年兄羞轫弟之不恭也。今日无非便酒几勺,改日涤卮奉请光顾。想列位同年,必不他却。”

    梅公道:“酒已够了。”冯公吩咐撤去,献茶。不多一时,又摆上茶碟。冯公道:“年兄请各照席坐了。”陈公道:“梅年兄,今日饮酒畅谈,适纔所叙年兄之荣任,不卜尊夫人与年侄可曾到否?”梅公道:“家眷俱回常州,弟只带得个老苍头在身边伺候。不瞒四位年兄说,倒是当日为县官,也还罢了。今日荣任,乃弟之不幸也,故家眷一概发回。”冯公与陈公等大惊道:“年兄何出此不利之言,是何意也?”梅公道:“弟在外任之时,久闻奸贼成党。我今居官直谏,岂容弄权之好,誓必除之,而为臣当忠君也!”

    陆公向梅公道:“你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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