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年纪大了不再看重以浪漫为名的繁冗虚礼,宁氏夫妇的婚礼没有婚纱和宣誓,只有隆重的宴席。
宾客太多,疲于迎来送往的宁太太甚至来不及同远道而来大女儿及准女婿寒暄,宁立夏懒得陪蒋绍征应酬陌生人,索性端了杯果酒坐到宴会厅外的空中花园里玩手机游戏打发时间。
“是不是觉得特别没意思?”宁御紧随其后地走了进来。
宁立夏关上手机:“我特地提前一天赶过来,本想帮点忙,到了之后才发现婚庆公司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而我妈妈太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呆在一旁,尽量不占用她的时间。”
“觉得无聊就提前离开,法律没有赋予子女参加父母婚礼的义务。”
“我不是你,总要给我妈妈面子。”
“所以你活得比我累。”宁御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会来倒很让我意外。”
“我不是为了给谁面子,今天在场的人超过一半跟我有合作,我来是有生意要谈。”
宁立夏笑了笑,明明在意一个人却不肯承认,这是宁御一贯的个性。
“你真的决定和蒋绍征凑合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我认识的女人中就数你最蠢,放着康庄大道不选,非得拣火坑跳。”
“既然他不嫌弃我麻烦多多,我又何必畏惧刀山火海。”
“刀山火海也比不上心理扭曲的女人可怕,别说我没提醒你,蒋绍征那个妈再加上宋雅柔,有你哭的时候。你中秋那天被带到公安分局问话了是不是?知不知道提供线索的知情人是谁?”
“宋雅柔?”宁立夏只觉诧异。
“嗯。听说她得了抑郁症,这几天连学校也不去了,门也不肯出,说什么不想丢人。”
“你怎么会知道?”
“宋雅柔心理有问题我早就知道,劝她早点去看医生她不听,而她父母是最近才发觉不对劲的,大概是觉得丢脸,连给她请心理医生也避着熟人。她不怎么配合治疗,她爸妈自以为她情绪崩溃是为了蒋绍征的事儿,又觉得和我的那段是前因,所以打来电话求我开解她。其实因为好胜到偏激这个因,才会有感情失败的果。”
“我实在理解不了她。”
“她有这样的个性跟她父母的关系很大,她爸妈固执地认为他们那么优秀那么出色的女儿的种种不顺利全是旁人造成的,如今一定把你视作眼中钉。”
宁立夏不以为意:“眼中钉就眼中钉,即使宋雅柔不抑郁,宋家的人也一样不会当我是朋友。”
“你自己当心,只要别总惦记着救你爸爸,蒋绍征再没用,宋家的人也奈何不了你,还是那句话,你帮不了谁,先顾好自己。”
“你们都躲在这儿呢!”颜寒露清亮的声音响起,“妈妈找你呢,说要把大女儿大女婿介绍给朋友认识。”
“知道了,这就去。”宁立夏匆匆向宁御道过别,快步走了出去。
颜寒露却没走,饶有兴致地观察宁御的表情:“你怎么没带你女朋友来?”
宁御没回答,略皱起眉头地看向她。
“上次我和妈妈在街上遇到你们,看起来年纪很小,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吗。”
颜寒露喝到半醉,胆子格外大:“当然有,你也算我的哥哥呀。”
宁御懒得同她讲话,起身欲走。
“喂,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给你个忠告!你要想忘掉我姐姐,就得找个比她更漂亮的。”颜寒露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嘻嘻地说,“虽然这听起来有自己夸自己的嫌疑,但你的小女朋友完全比不上我姐姐好看。”
宁御的脸色浮出了一抹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