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帐内的段王无言了,只剩下慕容焉独立雪中,一动不动,道:“这时慕容与宇文刚刚议和,士气大振,而贵国与高句丽却相互猜忌,若是我估计不错的话,今晚高句丽国就会撤军南归,因为最后撤走的必然要负起断后的重任,我今日来是念在段国、慕容乃是同族,不忍被外族利用,造成同族相残的局面,而大王此时撤军,不是畏怯逃走,而是顾全民族大义,两国百姓。”
段王沉默良久,喟了一声,缓缓地道:“慕容果然没有用错人,慕容焉,我已经有了决定了,但在这个决定之前,我还想知道……”
慕容焉不待他说完,早已明白,道:“三千旋刀神骑营的节钥兵符是如何到外臣手中,大王不必知道。但大王若是退兵,我今日就归还一半,至于另一半,只要大王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自回派人送到贵国京师。”
段王轻“哦”一声,道:“什么条件?”
慕容焉道:“贵国大将军荆牧战死阵前,理应受万民拥拜。但万民贵不及国君一人,外臣已命人将段将军的尸首运回他的故里,我只要大王回国后亲自前去祭拜悼唁,令他永受香火,刀兵无侵,我自然信守承诺,命人亲携另一半去令支面见大王。”
帐里沉静了一会,那声音大突然下定决心似的道了一声好,道:“我答应你。”
慕容焉道:“以大王的名声,祭拜悼唁过之后若是出了事,大王脸上也不好看,外臣希望大王一诺千金!”一言及此,他素手一挥,一半节钥兵符“嗖!”地一声,飞入帐内,“夺!”地一声嵌在兵器架上,慕容焉抱拳一礼,道了声“告辞”,撩衣振去一身浮雪,仰望暮雪无涯,飘然轻举,纵身远去……
慕容焉走了,他虽然立下了不世的战功,但却并没有再回京师,而是挂印而去。
※※※
丑牌十分,段国大军忽然撤退。
同夜,高句丽国也撤军南归了,结果三国联兵只剩下宇文的军队。第二天,京师棘城城内假装犒赏的军队突然杀入宇文国的四十里连营,宇文的军队防不胜防,顿时大乱,正在这时,原来在城外埋伏了十几个月的三路伏兵,收到信号,在鹰扬大将军慕容翰的率领下,突然四围杀出,里外夹击,将宇文的军队杀得四散奔逃,损失大半,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经由此役,宇文实力十去其七,已到了国家灭亡的边缘。段国、高句丽国退走的军队,被慕容元真埋伏的另外十路人马屡次围追狙杀,损失惨重,到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土,却反被慕容的大军连夺数十城,扩展土地无数。此役在大雪之中,不过区区数日,燕国形势大定,辽东一统,而三国实力大损,尤其是宇文,回国之后,被慕容一路追杀,夺地无数,悉独官归国后病死,三国踏上了灭亡的道路,而慕容定国号为燕国,基本上统一了辽东,此后十来年,三国被灭,这是后话,在此不再多说。
却说第二天,宇文悉独官和宇文形胜突然见大营被袭,骇然惊醒,宇文形胜神情大震,霍地站起,惊声一声,凌空就是一招‘至空刀’,慕容元真仰天大笑,竟然毫无畏惧地一掌迎上,这时,旁边的悉独官骇然一惊,急叫道:“勿伤汇川!”那宇文形胜猛地一惊,急忙收去几成功力,但他错了。慕容元真的剑掌到时,他突然认出了他的掌力,这股熟悉的凌厉力道,当日他陪同悉独官偷入京师棘城寻找宇文汇川时,曾经是一个在窗外的人所发出,他几乎还能记忆犹新地感觉到那强劲的真气。他这一收一怔,顿时被慕容元真的掌力“砰”地一声打中,轰地被震出一丈外的棚外雪地中,扑地就是一口鲜血。
慕容元真仰天大笑,宇文悉独官却骇得踉跄地出了棚子,急忙去扶宇文形胜。
慕容元真缓缓地踱了出来,宇文形胜脸色惨淡,见他出来,急忙推悉独官道:“主上,我们上了他的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