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询问,卓北庐只说此人无故离开。慕容焉闻言大惊,当下一面命卓北庐启程先行,约定在五十里外汇合,自己却问了方向,匆匆追了出去。其实,数日来他已经猜到了西门若水的身份,以前他曾误会了她,更在霁霖幽谷伤透了她的心。从那时起,他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有种辜负伊人的感觉。而这次际遇,他才旁敲侧击地指点她的修为,只希望能略略弥补自己对她的伤害。但如今使团已到营州,她一个女子身在此地,实在危险,若是不能将她带出宇文,自己死也难安,所以听到她走的消息才如此着急。
当下他沿卓北庐所指方向提纵追下,不足片晌,以他绝顶的轻功一口气追了三十里,突然见前面果然有个少年提剑独行,一副伤心落寞的样子,慕容焉一见,心中大喜,遥遥喊道:“慕容兄弟,是我啊,你快停下。”
这少年果然正是西门若水,他闻声一惊,回头一看,顿时心中慌乱,情急之下,突然纵身疾走,头也不回地道:“你……你竟然还来侮辱我,你明明自己就是慕容焉,却为何骗我不说,如今还追来做什么?”
慕容焉见她还在生气,急忙施出浑身解数纵身疾追,不足片晌便到了她身后三丈余,陡然一提口中之气,恍如白鹤斜掠空际,飘然落到她的前面,横臂拦住她的去路。
西门若水莫名地眼圈一红,泪水夺眶而出。一面流泪,一面转身背着他道:“你不去紫蒙川来追我做什么,反正你从来都在骗我,是我西门若水不知自爱,你来还要侮辱我么?”
慕容焉看她如此伤心,心中一震,昔日对她的成见顿时消失无踪了,不管她如何坚强,如何冷峭,她始终是个女子,一个对所爱的人不擅表达而又无法表达的女子,但多日的相处,她并非是个冷酷的人,而是不会与人jiāo往,加上练的yīn冷内力,都使她冷若冰霜,而实际上,她的心却比那赵馥雪丝毫不差。
一念及此,慕容焉叹了口气,道:“若水,我先前不说出来,是怕你知道了不肯和我同行……”
西门若水泪珠籁籁滴落襟上,道:“到了现在你还骗我,分明是你自己不屑见我,才派你的好兄弟赶我走,你还侮辱得我不够么?”
“我派二哥赶你走?”慕容焉闻言大疑,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你还装装什么,要侮辱尽管开口,要杀我尽管出手,我不还手就是。”西门若水转脸,凝视这他,幽怨地道。
“西门姑娘,此事我的确不知,我可以对天起誓,你若还是不相信我,我愿意受你一剑。”
西门若水一见到他,心中的怨其实早去了大半,如今进他说得如此笃定,先忍耐不住,妙目微红地道:“真的……不是你赶我走的么?”
慕容焉道:“天地良心,我自知欠你太多,弥补尚且不及,怎会出此下作手段……”一念及此,他微微一忖,恍然地道:“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一定是我二哥看出了你是个女儿身,怕你是个尖细,才俎越代庖赶你离开。”
西门若水回忆昨夜之事,也不禁释然。事情真相既明,她心里反而莫名地高兴,顿时转悲为喜,倏忽之间双眸迷蒙,改扮易容过的娇靥上涣然浮现出惊人的美丽,不啻润脸羞花,圆姿替月,轻轻道:“这么说,你……你早知道我是西门若水,你……不恨我了么?”
慕容焉上前道:“我怎么会恨你呢,那也是我不知道你的时候的误会,你这么说,就是不原谅我。”
西门若水甜到心底,闻言急忙抬起螓首,辩解地道:“我一点也没有怪你,都是我行事……”
慕容焉笑着止住其话锋,道:“以前的事我们都不提了,如今你真的原谅我了,我最高兴的事莫过于此了,你随我回去好么?”
西门若水心中一动,但突然又似有些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