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就让我们走吧。”
那老板见她一个美貌少女实在无助,而且她那种眼神,看了谁都不忍心拒绝的。这些货物很多,也值不少银钱。当下他就作个顺水人情,无耐地摆了摆手让她走了。
崔韵儿如获大释,连连裣衽行礼,千恩万谢地扶着慕容元真一步一喘地出了太平镇……
他们行到半路,崔韵儿早精疲力竭,气喘吁吁,停了又走,走一会儿又停。这时,慕容元真恍恍惚惚,俊美的脸上一片通红,眼前模模糊糊。
崔韵儿用衣襟抹了把汗,看了他一眼,其实这慕容元真生得真得很美,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剑眉虎目,可谓神姿高彻,器朗神俊,如蒹葭玉树,但这美中透着超凡脱俗的气质,那股男儿气魄的确很迷人,崔韵儿仔细看过,发现他并不是那么讨厌。尤其是他为了自己拼酒不说,更将自己所有看过的东西都买了下来。但可惜的是,她为了抵尝酒店老板的损失,不得不忍痛割爱。如今看他脸色愈加酡红,不禁暗暗担心。
她望着慕容元真悠悠地道:“慕容公子,你……你武功不是很高么,怎么……不还手?”
谁知慕容元真这时似醒非醒,闻言似乎听到,吃力地皱眉,竟然模糊地哺喃道:“他……他不值得……我出手,我宁愿……受辱,但我……更不愿在……你面前……杀……”
崔韵儿闻言,眼中泪水忽焉簌簌坠下,她的一颗芳心,拥塞难忍,半晌吐不出一句话。在她的记忆中,自她母亲去世以后,除了随止何如哥哥一般照顾她外,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象慕容元真这样为了自己,就连自己的父亲崔毖也不能。这个人初时讨厌,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他象随止何一样是个隐藏心思的人,但随止何有一样不如他,那就是他始终是自己父亲的手下,而这点他这一生都未必能突破得了,但慕容元真的良苦用心绝不比他差。
这些道理崔韵儿是想不清的,也更不愿去想。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她对这个掩饰行藏的神秘年轻人已经有所改观了。如今她最担心的乃是慕容元真会不会醉死。她急得咬唇使劲想了片刻,突然有了主意。飞快地在附近找了条小溪,用汗巾沾了些泉水为他擦拭,往他嘴里滴了不少。如此来来回回了好几躺,直累得她香汗点点,娇喘吁吁,但一看到慕容元真有点清醒,顿时笑逐颜开,这时的他已稍能思索了。
慕容元真吃力地撑着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崔韵儿不知他要做什么,连忙帮他起身。慕容元真吃力坐好,盘膝打坐调息。不足一盏茶的光景,崔韵儿但见他身上头上气纹腾腾,面色竟渐渐转回正常。
崔韵儿既是吃惊,又是高兴。如今天光已到申牌左右,她望了他一眼,展颜一笑,问道:“燕公子,你这么快就好了,但你刚才明明……喝了好多碗酒。”
慕容元真长长吁了口气,淡然道:“几十碗酒何足道哉?我还没有放在心上。”
崔韵儿道:“你……既然不怕酒,刚才怎么还……要喝醉,你不是会武功么?”
慕容元真道:“这个你不须要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懂!”
崔韵儿被他噎了一下,但这次她却没有生气,心中暗笑。这时她突然想到一事,道:“燕公子,刚才我去取水时,听到那边有好几个人打架,很吓人。打架的一方是刚才的那个拿扇子的坏人,另外一群好象是红叶山庄的弟子,好象出了人命,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慕容元真心中清楚得很,那两帮人中一帮必然是那个年轻的高句丽人,也就是高句丽的世子钊,而另一帮必是自己的手下,而且还是扮成红叶山庄的人干的,如此一来,既能掩饰身份,又可保护自己。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醉,但结果还是醉了,这是不容有的失误,今日算是幸运,否则,对方来的若是个高手,这次自己岂不一失足而成百年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