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些上来。”
这女子喊的那个黄大哥怕是那个黄博台,没想到他与这四人竟然是一路的。结果果然不出所料,楼下噔噔上来之人正是黄博台,他与那女子一起和另外三人汇合,那女子尤埋怨地道:“黄大哥,你太好热闹了,我们才在此住了三天,你就和那群文人如此熟稔,若是再待几日,你怕是会认识燕留所有的人了。”
黄博台似是未听见她说话,并未回答,眼睛却突然直勾勾地盯住了真勿潜桌上的长剑。与他同行的三个带有兵器的男女一看他那副狗见了骨头的模样,都不屑地摇了摇头,各自饮食不再理他。那少女却吃了一惊,不知他又要如何疯颠。这黄博台果然是个剑痴,一见到养眼的兵器,就象大多数男人看到绝色佳丽一样,丝毫挪不动脚步,他心中自诩方才与燕饮过了酒,也算得上是新识,当下也不怕唐突了他的客人,迳自不邀而至他们座头,向两人一揖算是打过招呼,目光却绕定桌上真勿潜的那柄长剑,啧啧赞叹。
真勿潜自然吓了一跳,燕却心中一喜,打定了那几个江湖客的主意,当下介绍道:“真大人不用介意,此人乃是我方才在楼下结识,他是个很爱剑的人,定然是看到前辈的剑才行过来,左平大人勿疑。”
那黄博台闻言本应向真勿潜见礼,但他却丝毫无动于衷,眼睛只是盯着那柄长剑,真勿潜却心中大为警惕,目光盯着那剑柄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向窗外雨街上望了一眼,燕留依然是满城飞絮,轻烟若尘。眼前的情况虽然令真勿潜心生警兆,但他终于还是忍着没有出手,因为他的人还没有到齐。燕却似乎对外界一无所知,乐于一观,只是笑着望向黄博台。
黄博台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此剑剑鞘直而无华,但裹以鳄鱼之皮,牢固柔韧,一看便知是高句丽国之南的百济国的‘百济剑’,乃是百济的皇帝陛下专门为其国内的八大家族:沙氏、燕氏、解氏、真氏等专门打铸的,共有八柄,而这柄乃是其中之一。”
一言及此,他故意一顿,看了真勿潜一眼。黄博台的奇怪举动顿时吸引了不少的人,但他却毫不为怪,一笑之间拉过所有人的目光,转注燕、真二人。燕只是一笑置之,但那真勿潜却冷冷一笑,道:“这位兄台好眼力,这的确是百济王赠与我真氏一族的名剑,说了许久,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黄博台却并未回答他,只摇了摇头,道:“真先生此言不对。”
真勿潜不知对方来意,目中突shè寒光,道:“兄台你这话怎么说来?”
黄博台笑道:“先生说这柄剑是百济王赠与真氏的御剑,实是大误。若从剑鞘来看。真先生所言不差,但这柄剑的剑柄稍弯,而真正的百济御剑却是平直无曲。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柄剑必然是一侧有刃,一侧作背,剑尖处为斜尖,此剑当是高句丽的剑……”
真勿潜不待他将话说完,顿时脸色大变,正在这时,‘醉天居’之下的街上,突然行来十来个人,他们都擎着白色的油纸伞,是以从上面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但他们却长长一绺燕行成行,脚步轻盈,行到那‘醉天居’之下陡然将手中纸伞一旋,那高屋建瓴般垂落下的雨柱打在十来只伞上,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黄博台本来还要继续,但真勿潜听到楼下声音,突然出手如电般按住剑柄,那柄长剑也随之“锵!”地一声出了鞘,这柄剑果然如黄伯台所料,但他却还未来得及印证,那柄剑猛然从他颈间隙颈而过,可怜的黄博台,连半点声音也未发出,一颗人头登时被抛到了窗外,颈间的鲜雪喷出一丈来远的墙壁上,煞是吓人。真勿潜的那柄剑杀过黄博台,在众人发出惊呼之前,异啸一折,其快无迹地转向了燕。而与此同时,窗口处立刻掠上来几个擎伞执剑的大汉,两面夹击,直取燕。
直到此时,楼上的食客方大呼出声,纷纷惊走。‘醉天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