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那群猛虎叫得厉害,显然饿极。若然三日后他真的安然无恙,那必是天意留他xìng命,我赏他又有何妨?”
众人闻言,无不点头附和。至于那恶梦一事,疾陆眷听过慕容焉一言之后,似乎完全放下心来。除非是天要亡他,否则,这人间之事,一百件有九十九件难不倒他。而且行刺一国之主岂是易事?他手下的虎贲、人门两部武士个个武功不凡,即便是名震天下的十三柄剑同来,也未必能近的了身,更遑论其他。
疾陆眷大笑着退回了内宫,只剩下几个进臣立在殿中,半晌方各自缓缓退去……
夜,被淹没在沉沉的黑潭之中,迷失了……
慕容焉却迷失在了一座大圆中这就是虎丘。
按疾陆眷所言,这里本该是虎啸惊心,令人不寒而栗才对,但自他被关入此中,却没听到一声虎啸。倒是那股中人yù呕的血醒,随着夜岚飘散在空中,令人一闻,便头晕眼花。这座虎丘大得很,虽名为丘,其实应该算是一个苑围,东南两面挨着王宫震、坎两位,其余两面乃是一片不高不低的山丘,就势围成一圆,其中少有树木,大多是假山,怪石之类,嵯峨嶙峋,一看便是虎居之所。
慕容焉摸索着沿一假山行了几步,西面突然传来一阵撕咬的虎啸之声,那声音忽而咆哮如雷,忽而一片杂沓不休,其间隐约飘来一股刺鼻的腥味,显然那边有群猛虎在分食什么东西,这些老虎可能是饿极了,是故相互抢夺,撕咬纠缠在一起,声音极为吓人。
慕容焉听得怵目惊心,似乎那群饿虎立刻就会奔到这边。他虽然不惧生死,但若是果真遭了虎吻而被这群畜牲分食甘味,那也是件极其恐怖的事。一念未歇,他有些慌了手脚,一不留神被块顽石拌了一跤,这一跤发出的声响在他听来,无异于旱天惊雷、晴天霹雳,还没惊到那群老虎,他自己首先骇在当地,不敢再稍微挪动一下,甚至连呼吸也吃力地抑住,但意料中的事还是发生了。
突然间……
西南面倏然掠来一阵腥风,地上的几段数枝乱草“呼!”地一声被掀出老远,那堆大石后幽灵般地闪出三条黑影,夜色之中,但见它们两大一小,身体巨硕,大的恐怕不下千斤之重,那头小的更是铁齿钢牙,尚有血痕,裂嘴呲呲直叫,三对令人怵目惊心的眼睛如凶恶的幽灵一般,静静地闪烁着蠢蠢yù动的黄光瞪着他,空气顿时凝结下来,正因为如此,四周更透着一股要打破沉寂的气氛,眼看就要发生石破天惊的一击。
但是,慕容焉突然感到那骇人的危机消失了,他本有些不信,但眼前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个突然冒出的声音比那三头老虎更骇了他一跳,因为任谁也不会相信这里会有人,而且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站在自己眼前。
但闻那个声音道:“又是你!”
那三头老虎不见了,他面前却多了一个身材魁梧之人,慕容焉不知此人用什么方法吓走了那些巨虎,但这人的声音却很熟悉,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人既然说‘又是你’三个字,显然与自己认识,当下他在自己所有认识的人中回想,突然,他想到了。
“你是陈逝川前辈?!”他有些惊异地道。
那人正是陈逝川,慕容焉曾遇到他两次,昨日魏笑笨还说他与一个少年后生比剑,不知今日为何却到了这里。陈逝川也很讶异,他仔细打量了这个少年半晌,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每到危险的地方,总能遇到他。
慕容焉似乎猜到了他的疑问,叹了一声道:“时也,命也。我落到今日下场,都是为势所逼。不知陈前辈又为何在这里出现,这里可是段国京邑的禁苑啊?”
“好一个为势所逼,这话深契老夫下怀……”陈逝川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突然一阵快意的大笑,亲援其手,拉着他便走,边走边道:“你我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