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患得患失,疑神疑鬼中,半梦半醒的过了一夜。
清晨,我又幸福的在琴声中醒来,当熟悉的芳菲含着笑挽起我的帷帐时,我突然有恍如隔世的错觉,确认我终于安全了,又重披了公主的伪装,那脱了面具的日子竟让我有惶惶不可终日的难熬,这能给我安全感的伪装此刻看来竟不那么反感了。
“公主,今日看起来似乎精神头还是不大好,逸公子昨日又差人来探病,今日,您是否还是不见客呢?”芳菲看着我眼底淡淡的青淤,担忧的问。
哦,都四天了,我都把逸承君的事给忘了,明明是别人帮我办事,我怎么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闭门不见呢。我起身,走到铜镜前,抚着自己倦怠的脸,悠悠的说,“让人捎话过去,请逸公子过府来吧。”
“您不多歇息?身子还这么弱呢,公主。”青妮闻声而入,托盘里的药碗还冒着热气,不依不饶的提醒着我,你还是一个病人,一个重伤未愈的病人。
我看了一眼那黑澄澄的药水,便皱起了眉,善医不等于我好药,说实话,我真不喜欢苦口良药。
芳菲看我愁的像个孩子,便打趣道,“昨儿个我看公主磨蹭着不肯喝,今日青妮亲自守着你,我也就放心了。”说完,她便端过一盘蜜制桃花,努努嘴说,“啰,上次您吩咐奴婢做的,今日刚好到时辰,您尝尝,味道可好。”
光闻着那蜜花香我便是醉了,我换了一副笑脸,开心的道,“还是芳菲最好。”
青妮黑着脸,一声不吭的将药碗递到我的面前,丝毫不理会我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得芳菲强忍着笑退了出去。
我以为芳菲走了,我们就不用再演戏,我也就不用再喝什么安神药了,谁知她根本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睨着眼睛说,“小姐,你受这么重的伤,还有十几日你便要入宫,难不成你不想快点好,躲过献舞,难不成你想让霓鸿戴着公主的面具去?”
时日不多我知道,我就算四肢健全也没法献舞啊,更何况受伤了,这不是把我往死里逼吗,让霓鸿戴着公主的面具去,这不失为一个自杀的好方法。
我憋着想杀人的怒意,狠狠的眼刀飞出,手里却无可奈何的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我用手背搽去嘴角的药汁,迟疑着嘟哝了一句,“我,压根就不会跳舞。”
“什么?”青妮瞪大着双眼,再也不淡定了。
跳到我面前,努力想从我的表情中找到我玩笑的痕迹,可是她终究是失望在我那无比诚恳的眨眼中。
“那可怎么办啊?”她那表情如丧考批,却任然抱着一丝幻想,“我见此前霓鸿排舞时你一次也没去看过,心想小姐你应是成竹在胸啊。”
我该怎么跟她解释我不想当电灯泡的心路历程啊。
我耷拉着本就无力的头,缓声道,“行了,给我换药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次本公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信不信?”
她见我眼中闪着莫明的自信,就信了我定有后招,可我真正是肢体障碍癌的晚期患者啊,若我都能糊弄出一只舞来,那个谁,二师兄都可以上树了。关键是这代表着一个国家的颜面和对另个君王的尊重,若被我搞砸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跟孔雀翎彻底相忘于江湖了。
可别啊,我差点搭上自己的小命,连孔雀翎的影子都没见着就出局了,那万万不能啊。我咬咬牙,姐姐我豁出去了,一定得想个法子,就算是跳钢管舞我也上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个军令状本公主立了,舞不出个惊天地泣鬼神,我,我就宁可永远顶着芝麻脸,看着帅哥永远只有默默泪流的份。
可究竟该怎么做,确实是个问题。
要不先去观摩观摩。
早膳后,我慌破天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