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利,还白白折掉一枚棋子。
说来也不算白白折掉,朱成玉做了逃兵,按宫泽所下军令,本就是该死的,如今也不过是多活一年,多遭人摆布而已。
回鹰河一役周折整整一年,也在今日封案,一切皆以春陵君所呈案宗为准。余下谜团,不再追究。
除朱成玉按律当斩以外,其余各人判决照旧,凤栖梧因误杀颜重楼之罪,终身囚于牟英山水牢,由宫家负责看押,无诏不得出。
“陛下,罪臣凤栖梧赐姓之前,乃是宫氏族人。若让宫家看押,岂不遂了他们的意?”
“杨卿说的有理,朕也有如此担忧,所以要在此与宫卿约法三章。凤栖梧被囚水牢期间,若是出了任何问题,不论缘由为何,一切罪责皆由宫氏承担。宫卿,意下如何?”
皇帝言罢,朝堂上几十双眼睛齐刷刷转向宫云息。
她太年轻了,他们想。年轻到对即将踏入的陷阱一无所知。
她跪在地上,头发垂在肩侧,碧蓝色的衣摆上绣着银色的云水纹饰。
“臣自当尽心竭力,绝不辜负圣托。”
出宫路上,颜青平绕过好几拨挡在路中央相互寒暄的老头子,才追上走在前面的宫云息。
“今日朝堂之上,多谢宫大人出言相助。”
“颜大人既早有准备,我说与不说,倒也没什么分别。”
“怎么没分别?”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呼兰渊接住话茬,
“今日宫小朝堂陈词,字字句句无一不在维护颜兄利益,倒让旁人知道你二人虽历了之前那么些波折,可心总归是一处的。宫颜两家不睦的谣言不攻自破,那些盘算着趁机分权的府家,想必日后也会收敛许多。”
呼兰渊的想法当然不大对,颜青平并没有纠正他。
颜青平盯着对面人的脸,想看看她的反应。
“家父一向视颜伯父为知己,如若今日在场,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我今日所行,不过秉持家父遗训。殿下,想的太多了。”
可直到她答了话转身离开,那一张平静而好看的脸上,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这副冷冰冰说客套话的样子,颜青平虽认了,呼兰渊却从没见过。
他扯了扯颜青平的衣角,低声问,
“宫小她,还在生颜兄的气吗?”
身边人没应他。
“那颜兄要不要,追上去哄哄她?”
还是没应。
“欸,颜兄,不如与我同去西郊猎场射鹿?”
“不去。”
颜青平盯着远方越来越小的背影,头也不回地答。
“为什么?西郊那十几头梅花鹿是我专门差人养的,个个儿花纹齐整毛色顺亮,拿去送宫小,肯定不错……”
“殿下,”颜青平打断他,“殿下最近做太子的本事,越发不中用了。”
呼兰渊闻言一愣。
“殿下身为太子,怎能为我作证?”
“欸,你觉得我今日不该帮你说话?可宫小今日帮你说了那么些话,我不过帮了一句,你怎么不去说她,倒来说我”
“你该说。”
“顾宜章那老头明明自己理亏,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作难,实在气人。”
“他作难又怎样?这都是旁人的事情,殿下看看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颜兄这话说的不对,我为太子,你为延陵储君,日后必定同理朝政。你的事情,怎么能是旁人的事情?”
“可殿下想想,一位可以轻易被三君左右意志的太子,陛下会放心把江山交给他吗?‘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为人知’,这两句话,还请殿下时刻记着。”
呼兰渊觉得颜青平的话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