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个无耻小人!”赵政勃然大怒,挥着拳头直冲向倪正孝。尚未等倪正孝反应,站在一旁始终未言一句的刘淼猛地冲来,轻舞起双臂,软绵绵地将赵政推了回去。赵政没有再贸然行事。他很清楚眼前这位是个举重若轻的高手。
刘淼双手一拱,笑道:“在下清水崖刘淼,多有得罪。”
田湉怒目圆睁,气愤地说:“难道清水崖就与这个无耻商人为伍?”
躲在刘淼身后的陈平这才开口说:“倪公子当真?”倪正孝笃定地点了点头。陈平无可奈何地对着田湉说:“你不是很想离开洛城吗,看来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田湉紧咬嘴唇,渗出丝丝血迹。她恶狠狠地说:“你先带我们出城。”
倪正孝摇摇头说:“只有你明晚准时出现在我的府邸,我才会带你们出城。记住,只限明晚。”
赵政怒不可遏,几近歇斯底里道:“陈平!这就是你想出的主意?”
陈平瞟了倪正孝一眼,叹气道:“原本倪公子一口答应带你们出城,并未谈及什么条件。谁知他见到郡主,竟然坐地要价。”
倪正孝竟然恬不知耻地笑了:“谁知道传闻中的郡主竟然如此美艳动人。”
田湉怒目而视,眼中竟含着泪花。赵政摸向腰间,却意识到竟然没有佩剑。他们过于相信陈平了,才会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赵政已经不记得是如何走出那间柴屋,他默默地送田湉回屋。当两人走到门口时,田湉眼中已经不再有泪。
“赵大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可我只是小女子,所以一切皆可为。”
赵政心中有万般苦楚,可他亦清楚,田湉决定的事从没反悔过。他只能说:“明晚,我陪你去。”
田湉慌忙摇头说:“不,赵大哥,我自己去。”
赵政强忍屈辱,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这么多年了,一直是我陪着你。我只恨自己没有千军万马,无法为你,为代侯保驾护航。明日倪正孝让你受的所有屈辱,他日我定要他加倍偿还。”
田湉甜甜一笑,小手轻轻放在赵政胸口,低声说:“赵大哥,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
赵政先是困惑,而后一愣,才明白田湉郡主的意思。他慌忙地说:“湉儿,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田湉忽然靠上去,朱唇紧紧贴在赵政干裂的唇上。赵政只觉一阵炽热,随后又有一股无比甘甜的暖流汇入心间。田湉抬起头说:“在我心里早就决定,无论我嫁与谁,处子之身定要留给赵大哥。现如今遇见了禽兽,我更不想让以后的回忆如此不堪。”
赵政回望着田湉炽烈的目光。他爱着田湉,自从他们第一次相见起。代侯曾与他说过,田湉的命运与代国息息相关,她的婚事与代国息息相关。赵政曾以为,只要自己拼劲全力,立下汗马功劳,代侯定然会将代国的命运和田湉的未来,统统交给他。可他大错特错了。面对强敌,代国根本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抗击。别说田湉,就连赵政自己的命运,也随意地被代侯玩弄着。
赵政似赌气般猛地熊抱起田湉,大步跨入了她的客房。田湉又惊又喜,紧紧抱住赵政的脖颈。她亦等这一刻许久了。自她记事起,父亲就告诉她,代国的未来全在她身上担着。与其他诸侯国任性的郡主不同,田湉始终心系国家安危,她也做好了准备,运用自己为代国争取利益。可她毕竟是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情窦亦有初开时。当她遇到赵政时,才意识到这世上竟然存在比代国更加重要的事情。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代国儿女,从上至下,同仇敌忾,田湉不能因为一己私情,背叛她肩负的使命。
赵政将田湉抱进里屋,轻轻地放在炕上。田湉缓缓站了起来,伸出秀手要宽衣解带。赵政轻轻捉住她的双手,摇了摇头说:“我来。”田湉脸颊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