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精进并非点滴,就凭你今日能以溟水剑阻挡折骨侯奇的接连攻势,凭着一股耐劲,逼出他破绽,最终胜他,已经足以证明当初我将溟水托付给了个好主人。其实枪法并不难,剑法,枪法都有相近之处,都讲求人器合一,剑在心中而非手中,同样的,枪法也是一样。”
哲暄听着他说,本能的点点转过头来,“还说你是不吊书袋的人,你看你,又开始说教我了。”可她转头便是,“所以这枪法你到底教是不教?”
子绛欣慰道,“我吊书袋,你却是没看到自己现在急切的样子。这便是为何我总担心你看王诩的阴谋之书。”
见着哲暄微微拧出的怒色,子绛也只好哄道,“行了,我一个武夫就不在你面前吊书袋了,走吧,等回了府便教你。”
哲暄道,“别回府啊,叫人看见又是一堆事儿,要我说反正甘州城外大片大片的好去处,去那儿便最好不过了。”
子绛刚刚颔首准备乐回马头向前,哪知哲暄突地问起,“你方才为何要允诺折骨侯奇。”
“什么?”
哲暄继而道,“你说要向皇上擢封他一个符实的军职不是。”
子绛故意反问,“你难道觉得以侯奇的身手,不配领个军职吗?”
哲暄冷笑看他,像是已经全然知晓他的计谋,“只是为此?难道不是为着他的身份?”
“什么身份?”子绛仍旧故意装出一副不懂的模样,打马一步步慢慢悠悠向前。
哲暄打马跟上,“你讽刺我学王诩的诡辩之术,你难道又不是听闻他是高车族遗贵,故而许给他军职,以此笼络人心。”
“就为此?”
哲暄不解深意,蹙眉,片刻道,“若不是为了人心,便是为了保全你我自己?”
“皇上练新兵,要的是以两年为期,将熟练马战之人调入中原,壮实我魏军骑兵。他折骨侯奇本就是高车之人,汉人热土难离这话,我想他高车人应该也是。你我若是能许给军中这些高车族人除了军饷以外的恩情,皇上日后若是想用他们反攻你我,有知遇之恩、同袍之情,多少也能给你我留下一条后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