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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公孙苻虽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显然,结党营私还能容忍,欺君罔上,是所有君王断断不能忍受的,恳切道,“微臣不敢。这些罪名罪臣不敢认,也不能认。”

    “不能认?你还有不敢认的——”魏帝一时气急,一口怒气用上,顿时脸红筋暴,好不吓人,“朕让你位居左仆射,领门下省,俨文宪离朝,朕让你暂领中书令之职,朕让你位极人臣,你可倒好。你以为,朕不知道这些年你与太子一向走得亲近。朕不多加过问,是念及你们一心为了政事,今天算是知道了,你们搅弄在一起,都在筹划些什么!”

    公孙苻本能地瞥向了子缊,了悟了,连忙磕了三个响头,“陛下——微臣自由受教,遇政事可发箴言,余事不敢有违圣意,更不可能——”

    魏帝哪有心思听他把话说完,抄起一个奏折劈头盖脸就砸了下去,“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朕还没死,你就等着效忠新君了。”

    这样的话虽然是明指公孙苻,实则却是字字句句落在自己的心上。

    子缊想开口,开口为公孙苻辩解,但他不行,这时候他只要多说一句话,魏帝的话锋和怒火就会瞬间燃烧到自己身上。

    说,还是不说?说,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说任何话都是无力的狡辩;不说,很显然,他已经置身其中,早不能隔岸观火了。

    “父皇,儿臣从未有过不敬之心。”

    “从未有过?”魏帝嗤声道,“你是为了朕,还是为了朕身后的这个皇位。”

    话已至此,仍旧不敢冒进,唯恐多添祸端,只一味道,“儿臣不敢。”

    “你连塘报都敢做假欺瞒,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说罢,大手一挥,御案上奏折塘报,纷纷被打落在地,远些的甚至就打在子缊的脸上,他却仍是一动不动。

    “父皇,儿臣若是曾做过任何事,也都是为了父皇考虑。父皇这些年为征伐之事劳心伤神,举全国之力,灭一国之兵,这是大事。儿臣是担心父皇的身体,若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子缊尽力辩驳着,“父皇,儿臣终究也未有欺瞒过您任何要事。”

    “要事?”魏帝冲下龙椅,上去就是一巴掌,“你还要等出什么要事?杀了你两个弟弟才算是要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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