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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子缊与闾信说话而被降罪,也要近前,子缊知道,是有大事。

    子缊却是不着急问,伸手又为闾信满了杯茶,茶壶归位,自己端起茶盏,由着茶水润湿喉咙,方才问道,“何事?”

    “殿下,陈记绸缎庄有消息回来了。”

    子缊手中撇口杯还未放下,不由把求教的目光投回闾信身上,闾信淡然问道,“是清河王府的消息?”

    “是。”贵福答。

    “怎么说的。”

    “我们的人这几日一直盯着两家王府不敢松懈,哪知一直没有什么收获,直到今早,在六兴斋门前,见得清河王府直长尹禄与王妃郁氏贴身婢女蕙儿说话,还将一封书信交托与她。绸缎庄的人不敢耽搁,已是速速来报了。”

    子缊听着,目光久久未曾离开过闾信,却又是句句都挺进去了的,便放下手中茶盏,说道,“你下去,告诉他们,这事我已知道,都给本宫打起精神来。尹禄必须另外派人监看,还有,两府的人手不要加,但切不可以粗心大意,有任何异常,都要第一时间到陈记绸缎庄禀报。”

    贵福点头领命,却没有离开,只是比刚刚小声警惕地说道,“殿下,清河王妃前来拜访太子妃娘娘。”

    子缊听来顿时如坐针毡,瞪眼看他,“在太子妃房里?”

    “正是。”余福答道。

    闾信静坐一旁,他比子缊更知道,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如今,他不说话,却是想知道子缊会怎么做。

    贵福才推出去,子缊果真旋即请教,闾信只问,“殿下觉得,这个王府直长尹禄,究竟是什么来路。”

    子缊定眼看了看闾信,似要从他的眼神里得到答案,可惜了,闾信平静的眼光如同波澜不惊的大海,或是说,眼下之事于他而言,不过就是石砾落入大海,想要搅弄风云,不过是痴人说梦。

    子缊既然无解,只想言说请当下情状紧急,便道,“先生可知,这郁氏与十五弟,夫妻感情甚笃,如今又是新婚,就连坊间都多传言。如今尹禄才见过她的侍女,她便着急来本宫这儿。”

    子缊平和以对,“那直长尹禄所言之事必定与高车有关。也就是说,除了驿站发回的塘报,如今这泰安城中,却还有人握有一路消息,能准确知道前线境况,我们有所动作,以郁氏那出了名的脾气,还不非闹到御前。”

    贵福的话,子缊虽然真可以做出平静淡然的样子,可细细想来,也着实是一桩大漏洞,心下着急想着对策。

    南风徐徐而入,拍打着门边卷帘,如轻拢慢捻拨弦的双手,即便曲清技巧,到底打乱自己节奏,搅得愁绪满怀,却也只是斟酌说道,“私密信件和驿站塘报毕竟不一样,轻易换去,只怕反倒弄巧成拙。可是——”

    闾信长须入怀,低垂眼眸始终未离开过手中白瓷茶盏,细细审视,子缊心思却分毫不差听进心里,须臾,计上心头,淡然一句道,“郁王妃不过就是许久不见清河王,前线瞬息而万变,殿下何不彻底了却她心头焦虑。”

    说罢,一杯清茶饮尽,留得子缊自己揣摩,只是端起始终悬靠在旁的一把老旧古琴于怀,隐约可见凤沼内书小篆字样。

    指落洪音起,隐秘了气势,浑厚不失细柔,正应了天边西悬红日,余光洒落,却辉煌依旧,如绸如缎,不由贪心想抱入怀;一折落,复起低回婉转之声,如伊人秋水,侧立溪畔,且吟且唱,不哀怨,却隐隐有凄凉之色。

    清曲罢,子缊心头困惑已解,浅笑道,“先生本是南宋人,如今入了魏国,十数年来为我刘子缊出谋献策,若非先生,必定是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子缊很感念先生辅佐之恩。”

    子缊手握青瓷,茶水过半未满,浅笑致敬,又道,“眼下之事,又烦劳先生为我筹谋。子缊以茶代酒,先谢先生帮持之恩。”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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