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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老夫十四爷手中燕云苑之事。不知,如今可已查实,结果如何?”

    子缊答道,“夏天无已经去了,数日下来,倒未见燕云苑之人疑心。今日四更,入朝议政前收到飞鸽传书,他已经到平凉。至于燕云苑的详情,可能还要容他细细查访,怕是要知道结果,还得等上素日。”

    闾信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左手两指在灰白胡须上来回搓着,寻思着说道,“这并非夏天无的性格,此人做事素来雷厉风行,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计后果。当年李承章借用孙女李念瑶向清宁郡王送信,欲助其与朝臣结交,广纳门客。我本只想让李承章暴露结党营私一事,再借皇帝之手,把他贬谪出泰安便也就是了。哪知夏天无出手狠辣,直接要了李念瑶的性命。”

    这事情说来,闾信语气中自责满满,他入魏国几十载,顶着帝师章怀明弟子的虚衔,扮作琴师老翁投至子缊门下也已十数年,这却是他唯一筹谋有失之事,伤及无辜性命,多年来倍感有愧。

    “我已告知他,不许他伤人性命,先生放心。”子缊谦卑道。

    闾信的心思,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来此事也并非他力所能及之事,夏天无这样的江湖死士,又不得不用。每每提及此事,必是要左右为难一番,也难免需解释道,“说来也是惭愧,当年他误伤李氏,我却不得以,还要违心保下他。先生若要怪罪,便怪子缊吧。”

    他当着闾信时常不自称“本宫”,称道“子缊”,是有向拜闾信为师的心思。多年来,这样的心思总有意无意在闾信面前表露着,如今却也知道是没有可能,为显尊崇,却也未曾改口。

    闾信定眼看他,心下叹气,说道,“前儿殿下来问,在下曾与殿下说过,这夏天无手握殿下多年经营的证据,不得不小心防范,殿下——”

    如此闾信还未多言相问,子缊答道,“夏天无初入燕云苑后,我已将他的家人纳入东宫奉养,他若忠义,我必定会善待他们,他若起了背主之心,也必会有所顾忌。”

    殿中熏炉中独醒香不断,朱火青烟,寥寥不绝,散入空气中,却又不得其踪,只留气味悠长。

    闾信知道子缊看中夏天无此等死士,脸上淡然有一丝笑意,缓缓爬上,又缓缓落下,道——

    “清宁郡王,原只是沉心学问,虽身后有甘氏外戚,但终究也是没什么夺嫡野心的。夏天无的失手,算是把这个本无心争夺皇位的一介风流雅致的闲散皇子,彻底推到了台前。他这三五年来,所谋之事,所用之人,这样的架势,殿下自己也说,必定是个威胁。”

    子缊听出闾信言外责备之意,只道,“这事情,引得如今这般复杂情状,是子缊疏失。只是先生之前曾说,眼下乃是关键时刻,”

    “当年殿下还只是皇子,你我所图,也多是摆不上台面的秘事,但是如今,殿下是太子尊位,陛下即便是起易储之心,这事也并不容易。”

    子缊若有所思,点了头,眉头深锁,忧思满面。

    天角卷起滚云,细密如鳞,层层叠叠,只在那宫闱远处云角有细小缝隙,日光不由分说便透了出来,紧紧疏疏,如金丝细绣。

    闾信捋着胡子,侧目望向门外,一抹余晖洒落廊前,不自觉起身,寻光芒而望,见日头逐渐偏西,却光芒不减,抬眼望日,双目如同倍受炙烤般灼热,让人又不得不赶忙躲闪目光。

    子缊见着闾信举止异样,也不免起身相随,见此状,便问,“先生看什么?”

    闾信转身回到殿内,落座归为,并不答子缊所问。

    子缊正是尴尬时候,贵福已走至近前,躬身施礼,向子缊和闾信问安。

    贵福是服侍子缊最久的贴身人,这些年若是说还有谁最了解这位东宫太子的心思,除却了眼前的闾信,必要说是贵福。此刻不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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