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签立在遗像中间,刚好在老爷子的印堂之上,远观如一粒黑痣。
龙罡龙索西立马站起,回头,龙均已带着白狗一路小跑的走了。
龙罡说:索西,父亲离世,你我得同心竭力,不能祸起萧墙。有个死人不是讲过吗?攘外必先安内,你我都不是死人,那就得活出点样子来!
龙索西说:呵呵,父亲死时没留一句话。连他当时抽的烟我都仔细看过,他入殓擦身换衣,我也一一看过。我们不知道那本书是好事,不知道就是最好的保护。
龙罡说:没有异样??
龙索西说:是的。老样子,门外有人,就是这样。
两人默念,天黑吃饭安睡。次日,龙罡准备回到泰国处理公司事务,临走之前,他还是想念叨几句。
索西,其实当初我没能去监狱探你的监,你不能怪我,真是父亲算卦后的要求啊。龙罡心气平静地说道。
龙索西:没事。
龙罡:我准备把你的事情写成小说,你是祭拜村的豪杰,是神州的大丈夫。
龙索西:哥哥,抬举我了,我游荡天地之间,只求快意恩仇,无愧于心罢了。
龙罡:保护好家传的书,能否揭开那个秘密是命。
龙索西:恩恩,哥哥保重。
(插一句:其实我就是龙罡,一个失去家的中年人,龙索西是我的弟弟。多年的往事如网,交错纵横,爱恨情仇,忠孝与背叛,勾连彼此,犹如夜晚的繁星,看似粒粒清晰,实则内在斗法。这个世界不是你欠他,就是他欠我。实际上,谁说的清楚呢,我的弟弟故事其实刚刚开始,这如同梦呓一般的记录。正在一点点蔓延,如同毛笔饱蘸的墨水不慎滴落宣纸,顺着宣纸的纹路,慢慢勾勒出往事的模样,显现出初心之美。)
龙罡在飞机上掏出记事本和派克笔,勾勒提纲,再让提纲回到脑海中孕育,成为饱满的往事。20多年前,龙罡的母亲挺着大肚子做午饭时,准备弯腰舀水缸里的水,一下子没有摸到葫芦瓢,一头栽进水缸里,母亲本能地折腾,缸破的时候,她要生了,家中没人。
当饭烧焦的时候,她觉得再不用力生产,就不知道下一餐吃什么了。
半个小时后,水中出生的龙索西,一声都没有哭,但是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说实话,就像剥了皮的老鼠一样丑陋。
龙索西像小竹笋一样,按部就班一年一个样,当时流行港台歌曲,他一听就会。当时堂哥练习毛笔字和丹青,他也依样画葫芦。但是母亲讨厌这个小儿子,说他是孙猴子投胎,折腾捣乱惹事,一天到晚折磨能吸引他的东西,直到龙索西八岁那年冬天,他用猪肝去河边钓鳖,一站半天,他的母亲去送饭后,再也没有见过他母亲活着的样子……
村里人说是他母亲不当心失足跌落河里死了。可是还是有人看到龙索西站着河岸边静静地吃完了母亲送去的饭。
而龙罡从那时起也对自己的弟弟不感冒,因为他知道的版本不一样。
龙罡想这已经够了,龙索西是灾星。
此时,飞机里穿着体面的空姐用普通话和泰语告知即将到达泰国某机场,龙罡合起笔记本塞进公文包,公文包里三本书:、和。
龙罡在机场没有看到接机的人,他知道董事长虽然同意他的请假,但是董事长还是亲自来到泰国介入分公司的事宜。而金娜拉和水琳丽没有董事长的口谕,自然也不会屁颠屁颠的来接机。
龙罡拿出手机翻电话簿,随手一按,此时他只想和一个会说话的聊聊天,接电话的是女人的声音:
喂?龙总您好~
一听这声好嫩啊,都能掐出水的感觉。龙罡看看手机,对方是水琳丽。
龙罡笑道:哈哈哈,水琳丽啊,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