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边上还立着一个行囊,行囊下有一滩水迹显然是淋了雨。
而苏肆见他们走来,立马起了身,向后退了两步,装作一个没见世面的孩子,怯生生的望着他们。这一行八人,苏肆早就看的一清二楚,打头的是一名中年妇人,红衣绿袖,浓妆艳抹,虽穿一冬装但是腰身却被衬的极好,一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模样;她身后站着两名劲装大汉,虎目虬须,威风凛凛,打眼望去好似同一个人,只是其中一个破了相,脸上竖着一道数寸长的刀疤,一看便知二人是打手。
走在众人中间的是一名异族女子,红衣c红帽c红纱巾从头到脚一身红装,身上散发着异象,借着火光隐约能看到她那清澈明亮的蓝色眼睛,再往后则是四名驼夫打扮的随从。
那名刀疤脸见苏肆只身一人且只是个孩童便一脚踢开他的行囊,冲他高声嚷道:“没见你家大爷来了么,还不快滚?”
苏肆不由得一愣,倒不是因为被他唬住了,而是万万没想到这行脚的商人居然如强盗一般欺凌弱小。狐貂本来一心盯着苏肆手里的兔肉,却被来人的举动惹得火冒三丈,如饿狼一般呲牙咧嘴的向着刀疤脸,只待苏肆一声令下直扑他的喉咙。苏肆见状急忙传音安抚道:“不可轻举妄动。”在未摸清对方的底细前,他不会贸然动手。
狐貂身形瘦小,刀疤脸丝毫没有把它放在眼里,只是一个箭步跨向前飞起一脚向它踹去,狐貂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刀疤大汉见一击未成,便欲再攻,却被中年妇人拦了下来,道:“老七,不得无礼。”
原来这狐貂腾挪时疾如电闪,已被她看在眼中,知道这大汉难讨得便宜,而狐貂若不是被苏肆拦着,它断然不会忍气吞声。苏肆见中年妇人出言阻止,知道是狐貂漏了底,于是把手里兔肉一松,吧嗒掉在了地上,而后哇哇的大哭了起来。狐貂见到地上兔肉,一口叼了起来,躲到一旁自顾的吃了起来。
中年妇人见此眉头一皱,脸上有些不悦,对刀疤脸道:“你也忒不争气,跟一个畜生计较什么。”大汉闻言不觉脸红,对着苏肆嚷道:“休要再聒噪,否则打杀了你。”苏肆一听,果然立马止住了哭声,抽泣着把雨中的行囊捡了回来,委屈的躲在角落里偷偷抹泪。
这一行人进了草亭,只有中年妇人c两名莽汉和那名异族女子围着篝火坐下,其余四人则在一旁伺候着,有倒茶添水的,有烧柴做饭的,分工明确,各司其职。苏肆虽然埋着头可是却将一行人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他发现这异族女子的地位十分特殊,无论座次还是添水,都隐隐以她为先。
只是让苏肆不解的是,从头至尾她都未发一言,只有中年妇人和那两名大汉低声议论着行程。当他们准备食物时,苏肆不禁大吃惊,因为从食物到器具无一不考究。十余道菜品有荤有素,十分精致,单看糕点上繁琐的花纹就可见一斑,餐具以银器为主,但是最引他注目的是一只造型优美c玲珑剔透的高脚玉杯,它在火光的掩映下散发着迷人的色彩。
当菜肴齐备,中年妇人和两名大汉却离开了席位,只留下那红衣女子独自享用。不过她似乎对这些菜肴不感兴趣,唯独端着那只玉杯频频送饮。苏肆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杯中扑鼻的酒香,那是上等的葡萄美酒,他虽然没有喝过,却听祖父提起过。戈壁以西乃西域诸国,盛产葡萄美酒,颇受后夏王公贵族追捧,而他酿制果酒手法就是仿效葡萄酒酿制的过程。
苏肆被勾的嘴馋,不停的吞着口水,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搞一些尝尝。这边红衣女子神情落寞的独酌独饮,另一边七个人的吃食就显得寒酸了,无非是些肉干和干粮,只有中年妇人喝一碗水酒,而其他人的碗里则是普通白水。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苏肆知道自己要想要舒服的跟着驼队走出戈壁滩,他就必须得到这领头之人的庇护或者认可。
苏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