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伊始,戈壁滩上偶尔还会下场冻雨,由于四野空旷无处可躲,所以此时正是行人最难挨的时候。傍晚的冻雨夹着晚风吹在潮湿的衣衫上如刮骨一般,比隆冬寒风更加凛冽。好在苏肆身上的衣服是由动物的毛皮缝制而成的,保暖隔风的效果很好,否则话此时定然狼狈不堪。
不过即使这样,他依然瑟瑟发抖,不是因为淋了雨,而是因为肚子空空导致体能下降,自身的御寒能力大大减弱。这雨从昨天一早便开始了,至今已整整下了两天一夜,期间他随身携带的干粮已经吃完,行囊里再无一点吃食。有狐貂在身边,他不担心缺少猎物,只是这雨一直下,他实在生不起火来,暗道自己总不能和野人一样吃生食吧。
苏肆一边赶路,一边内心纠结,此时他的肩上就挂着一只野兔,是狐貂顺路抓来的,他自认不是个顽固的人,可是不到迫不得已,他实在鼓不起勇气饮血茹毛。狐貂有一身浓密的皮毛丝毫不受环境影响,它本不是个安分的主,知道苏肆此时没有心情搭理它,所以自顾自的解闷,一会儿追野兔,一会儿挖老鼠,东跑西窜没个闲时候,只是无论它跑出去多远总能寻回来,丝毫不担心跟丢了苏肆。
这二人走的是戈壁古道,沿路多绿洲和水源,据苏肆估算他距离下一个绿洲应该不远了,若是运气好的话绿洲上会有行人搭建的草棚,届时他可以借此躲雨休息,有了避雨之处再生火就会容易许多。苏肆心里如此盘算着,脚底的步伐不禁也加快了几分。当他赶到绿洲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不出他所料,绿洲上果然竖着一个草亭,虽然有些破落,但是与幕天席地相比不知强了多少倍。苏肆将行李放下,从四周收了些干草枯枝,架起了一堆篝火。由于干柴不多,他还要把野兔收拾干净,所以苏肆想让狐貂帮忙,可是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它的影子,不知道它又跑到哪里耍去了。
苏肆只好独自拎着野兔找了一处水坑的把它快速的处理干净,当他再转回草亭时,发现狐貂正蹲在篝火边上抖着身上的水珠,旁边还多了一些树枝。苏肆不禁笑道:“算你机灵,否则再迟一会儿,这兔肉烤好了也没有你的份。”
狐貂知道主人在跟自己说笑,答道:“主人若真不给,小奴就化成女童在你眼皮子底下不停的哭不信你不给。”二人正在玩笑间,狐貂突然耳朵一竖道:“主人,好像一支驼队向咱们这边来了。”苏肆虽然视听力远超常人,可是与狐貂相比还相差甚远,尤其在这夜里优势更显。
“哦,大约有多少人?”苏肆顺口问道,这驼队是东c西交流的媒介,向东多是运些瓜果c山货和皮毛,向西则是布匹c瓷器和茶叶,当然还有一些珍贵的药材和珠宝玉器,只是它们多被驼夫贴身收着十分隐秘。
“人数不好定,骆驼大约有三十几匹。”狐貂把身子放低伏在地上,又抖了抖耳朵答道。
“嗯,若是有机会能搭上他们的商队,我们的行程能加快不少,待会你机灵着点。”苏肆知道无奸不商的道理,他们不会平白搭上自己一个外人,说不得要耍些手段。
狐貂喏了一声道:“小奴明白。”
苏肆一边烤着兔肉,一边开始盘算着计策,狐貂虽有之术,但也只能管一时的效用,而且此术极耗修为作不得长久之计。不一会儿一阵清脆的驼铃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此铃又叫报安铃,多挂在最后一头骆驼的脖子上,先导以此判断驼队是否出现意外情况。
当驼队行至绿洲附近时也停了下来,他们冒雨赶路似乎也是奔此而来,一群人前呼后喊的把骆驼安顿下,便直奔这草亭而来。此处少人烟,草亭里有火光让他们也很惊讶,走上前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岁的孩童正在围着火堆烤肉吃。孩童眉目清秀,一身猎人装扮,身边还蹲着一只灰狐貂巴巴的望着他手里的肉,不停的摇尾巴,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