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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泽说。顿了顿,又说:

    “这里是我的一处别院,里面的温泉很不错。”

    “我哏我自己哏可以走。”公孙策其实是觉得不好意思,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抱着多别扭。

    “你刚才出了一身汗,不能吹风。不远,就在前面竹林里。”任泽边说边走,很轻松的样子。公孙策庆幸自己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不会有人看见自己现在这副丑样子。直到任泽抱着裹着披风的公孙策泡在温泉里,公孙策还是闭着眼睛,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阿策,你睡了吗?”任泽故意问道。其实怀里的人轻轻颤抖的身子和急促的呼吸,他知道此刻的公孙策是清醒的。他坏坏一笑,又说:

    “睡着了呀。那没办法了,只好让你一个人先在这里泡着。”

    话音刚落,怀里的人就睁开双眼,惊慌地大叫:“不要丢下我!”

    任泽朗声大笑,公孙策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向头部集中,羞愤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手脚并用,努力想从任泽的怀里挣脱掉。可惜湿透了的披风比平时更难脱,任泽也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猝不及防下,两人一起滚落水底。水从鼻子里灌入的火辣和窒息,就好像上次那种铺天盖地的冰冷和绝望,公孙策瞬间陷入了黑暗。

    温泉里的任泽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却发现怀里的人已经失去了知觉。他马上托起公孙策的后脑,深吸一口气,含住公孙策的嘴唇,慢慢地往里面吹气。过了一会儿,公孙策猛地呛咳起来。任泽将他背朝上伏在自己的肩头上,轻拍他的后背。公孙策难受极了,除了呼呼喘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等他发现自己还泡在水里的时候,吓得惊叫连连抱着任泽就是不松手。不管任泽如何安慰,都没有用。

    联想到每次药浴的异状,任泽终于发现自己的病人居然怕水。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那就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呢?对了,那次落水。那次如果不是展昭刚好路过,估计他只赶得上验尸。原因是找到了,可是现在做点什么才能让怀里哭得几乎要断气的人平静下来呢?要是自己能早点想到这个问题就好了。唉,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抱着公孙策一起哭。别人都说长歌一曲,这位却是长哭一曲。还是唱歌好,那就唱首歌吧。唱什么呢?对,就那首。

    “渐吹尽,枝头香絮,是处人家,绿深门户。远浦萦回,暮帆零乱,向何许?阅人多矣,谁得似长亭树?树若有情时,不会得青青如此!

    日暮,望高城不见,只见乱山无数。韦郎去也,怎忘得玉环分付。第一是早早归来,怕红萼无人为主。算空有并刀,难剪离愁千缕。”

    一开始,任泽唱得磕磕碰碰的,有几次还走调了。慢慢的,他找到了感觉,越唱越顺。哭声渐渐小了下去,虽然怀里的人没有松开手,身体却放松了很多。最后,夜空中就只有歌声在轻轻飘荡。任泽的声音很好听,好像山涧里叮叮咚咚的泉水,又好像荷塘中淅淅沥沥的雨点。

    在回来的路上,裹着毛毯的公孙策如同孩子一样含着自己的拇指,靠在任泽的胸口上沉沉地睡去。半路上遇到提着灯笼的大盘和小锅,小锅刚想伸手抱过去;谁知,公孙策就是睡着了,也紧紧地揪着任泽的衣服不放,嘴里还带着哭腔,嘟囔着: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眼泪也无声地流了出来。任泽忙在他耳边低声哼唱了一会儿,见怀中的人重又恢复了平静,才放下心来。然后,他抬头对一旁已经看傻了的大盘小锅小声说:

    “都想什么呢!少用那不纯洁的眼神看我们。今晚公子先睡在我那儿,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夜深了,你们也快去休息。”说罢,不等二人反应过来,他转身就走向自己的藕香榭。

    站在路口,大盘郁闷地说:

    “我家少爷纯洁得很,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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