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卿坚定地拒绝了我:“不教,我就不教。”
孩子气的语言,却不是孩子气的语气。
我突然就体会到了牛三的心情,沈月卿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难道不是应该被我这份好学的精神给感动,然后义不容辞地收我为徒,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我吗?!
……
求学被拒,但我还是很不甘心。
墙也爬了,板子也结结实实地挨了,实在不想白走一糟。
可眼下还有什么策略呢?
继续感动策略――学武侠小说里的主角,为了求药或拜师学武,在目标面前长跪不起?
套路一般是连跪个三天三夜,心肠再坚硬的人也会被感动,因而破例云云种种。
打住!还是算了吧。
三天三夜,别说沈月卿几乎不可能被这种计策感动,我今天夜里十二点还要工作,再罢工一次――除非我想被阿影捉了扔出宁王府去。
我一时也没想出好办法,但又心有不甘,干脆就原地站着,盯着歪脖子树看。
沈月卿压根不管我,坐在歪脖子树下的石桌上开始办公了。
石桌上堆了很多账簿,也有笔墨纸砚。他翻开一本,提笔核算。
账房的那些伙计工作肯定是极其认真负责的,到了沈月卿查账的时候必然是万分紧张各种求菩萨烧高香的――只要出了问题,立马让你滚蛋。
他最多只给你一次犯错的机会。
永远都不会原谅第二次的错误。
哪怕你为王府工作了一辈子,也滚吧。
虽然很不近人情,但工作和人情,本就应该远远的分开。
“不错。”
沈月卿合上一本账本,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眼神是柔和了一点。
看样子这本账簿没出一点差错。
他心情挺好,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喝茶。
白衣墨发,身量修长,清俊无双……啧啧,怎么就没听楠丁提起府中有小姑娘暗恋他呢?
估计是行事作风太过严厉苛刻,不近人情,让大家都有压力吧。
而且总是冷着一张脸,说话的语气也是冰冰冷冷的――噫,他在做什么?!
朗朗日光下,我们的沈总,我们王府的大总管沈月卿,手持一面金色小铜镜,刮了不知从哪里拿出的一小盒红色脂膏,轻轻地涂在了自己的双唇上。
他还对着铜镜,轻轻地抿了抿唇。
他……内心住着一个少女?
夭寿啦!
啊啊!这反差雷的场面要坑瞎我狗眼了。
我扶着歪脖子树努力平复情绪,却见他侧过脸,正对着我,一本正经地问道:“这个颜色好看吗?”
靠,涂的还是姨妈色!
我捂住胸口,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美!”
“嗯。”他点点头,从旁边取了帕子,沾湿水后擦去唇上的口红,又换了另外一个色号的盒子。
一、二、三、四……十四、十五!
天呐,他足足有十五种颜色的口红啊!!
“这个颜色怎么样?”
“美!”
“这个颜色呢?”
“美!”
……
我蹲在歪脖子树旁,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沈月卿把所有的口红色号都试了一遍,然后将十五个盒子一一盖紧,放在了旁边。
似乎是心满意足。
“沈总管,你真的太奇葩了。”
“谬赞了。”
“不,你真的是个大奇葩。”古人这里奇葩还是赞美的意思,他肯定以为我在夸他,“对了,你今天要不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