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从窗中,飞纵出去,羹尧等她走后,这才想起,周再兴自在楼下一直迄未进来,不知是何道理,正待呼唤,忽见外面人影一闪,周再兴也穿窗而入,微笑道:“这就是那有名的玉面仙狐张桂香吗?今夜我算是开了眼咧。”
羹尧也笑道:“你这人真正岂有此理,方才为何不进来,到上房去从旁窃听,直到此刻才来。”
周再兴一吐舌道:“这是你总领队jiāo代部下的时候,我不奉命能进来吗?至于藏身房上,事诚有之,窃听则未也,那恐怕再有人跟踪而来,以免意外,您为什么反这样说咧?不过话我的确是听见了,并不抵赖,此fù虽然品德俱差,但却有一身好功夫,更机智过人,您现在正在收罗人才养望之时,倒不妨以恩结之,他日也许有用亦未可知,闻得她已和令亲有一手,她不去找他而来找你,正是她的聪明狡黠之处,也还懂得江湖过节,较之她那宝贝丈夫小叔高明多了,您却不可辜负她今夜来这么一趟咧。”
羹尧道:“你怎么知道得这样详细?据她方才的话,不但雍王而已,恐怕连十四王爷也搭上了。”
周再兴笑道:“我不早说过吗?这里的事,我们大半全知道,您又何必问咧。至于她又搭上十四王爷这一层,也是必然之事,您派她去,不也就利用她这一点吗?那又何必稀奇咧?这些骚鞑子,只有娘儿们肯俯就,还不是一例笑纳,又何足怪。”
羹尧又踌躇道:“只不过胡兄为人如何,我尚初jiāo,不知她当初所犯何事,肯不肯饶她咧?”
周再兴大笑道:“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起来,她如果真的罪大恶极,胡兄当初也肯容她回去吗?再说投鼠忌器,处今日之时,胡兄也未必肯因小失大,你乐得这个现chéng rén情,为什么不做咧?”
羹尧也不禁把头连点,又自上床安睡,第二天上过衙门,便向雍邸而来,不向秘阁视事,却先来前厅看望胡震,将昨晚之事悄悄的说了,胡震笑道:“此fù真是狡黠万分,她竟托你来和我说,其实当初,她也不过将一富商之子掠去纵yù而已,其他并无大恶,也只算是李氏弟兄采花的一个报应,我当日本yù诛李氏弟兄为民除害,才深入虎穴,公然叫阵,不想,他弟兄三人命不该死,一个也不在家,却只这fù人出来答话,我因她素有玉面仙狐之名,又适掠有美男在室,才将她制住,略询情由,命其回乡改过自新,并非真要杀她,否则怎能逃出我手?既如此说,这人情不妨全送你身上便了。”
说着又道:“倒是那允简放领神机营大臣一事,却不可不留意,贤弟不妨先和此间居停说明,看他的意思如何,再做决定,如须和我商榷,少时再去,最好彼此仍作不知才好。”
羹尧点头,这才向西花厅秘阁走去,雍王一见面便笑道:“二哥昨天有偏我得阅妙文呢,幸而那位胡君替你挡灾,否则那怪物这笔帐岂不全赖在你身上?那便要纠缠好半会咧!”
羹尧也笑道:“原来王爷全知道了,不过这其中还藏着一件大事,所以我特来呈明候示咧。”
雍王把头一偏道:“还藏着什么事?昨日胡君回来怎么并末提及咧?”
羹尧笑道:“这是他走后,直到半夜才得的消息,他怎么会知道?”说着把桂香所言,除有关胡震一事未提而外,全都说了。
雍王大笑道:“我当什么大事,原来是十四阿哥得了领神机营大臣,这神机营,虽然是前明旧制,非亲贵莫属,可是只是一个管火器的队伍,而且到了现在已经萎靡不堪,里面的执事兵丁,无一不是挂名而已,还有什么了不起?老实说,步兵统领在舅舅隆多科手里,还怕他做什么?你且等他干上两天,再看动静不好吗?”
羹尧道:“不过此缺如果外放便得专征,也不可不防咧!”
雍王略一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