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说: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就是有再大的罪也决不追究,叫你们安心住着,不要犯疑害怕。”
说罢一笑便待起身出去,张桂香忽然在床上叫道:“荣嬷嬷,您请慢走,我有话说。”
荣嬷嬷闻言,连忙走到炕前笑道:“李大nǎinǎi,您有什么吩咐吗?”
桂香把项下被子略分,在枕上道:“荣嬷嬷,我谢谢您,也请谢谢王爷。不过我们得罪王爷的地方太多了,所以特来领罪,万想不到王爷竟如此待我姑嫂,这太叫我出乎意料之外了。到底是为了什么,您能告诉我们一点吗?”
荣嬷嬷笑道:“您不知道,咱们王爷向来就是这脾气,他老人家最喜欢武艺好的朋友,不怕再是仇人,只要一对他的脾胃,都非jiāo成朋友不可,您姑嫂两位,不都有一身好功夫吗?也许他老人家就为爱惜您两位这一身工夫,所以才破格相待也说不定。不过,我是一个当奴才的,决不敢信乱说,好在他明天不来,后天一定会来,您最好当面问吧!”
说着又看桂香笑道:“不用说别的,王爷为了您那伤势太重,就是好了也必落个残废,现在已经专人到蒙古去请那大喇嘛去了,据说至迟明年春天就可以到京了。”
桂香闻言不禁精神一振,忙道:“荣嬷嬷,您这话当真么?”
玉英也赶来道:“我这嫂嫂主筋已受重伤,难道那蒙古喇嘛真能教她复原吗?”
荣嬷嬷笑道:“您两位请想一想,如果那大喇嘛没有这一手,王爷能专人跑一趟库lún把他请来吗?不瞒两位说,我虽不懂什么,咱们那一子,少年时候也好练功夫,一下教人家把他的筋骨全给抖散了,睡在家里大半年,满汉医生谁没有给诊过?都说就是全好了,那一身功夫也算完了,后来正好那大喇嘛到京里来,可不是一下就全给治好了?只养息了三个月,他那点小能耐,还不是跟没受伤以前一样。您要是有这个福缘,只要他肯来。依我看,就算骨折了,人家全能给续上,这还用发愁吗?”
桂香不禁在枕上叩头道:“王爷如此待我,真是天高地厚,我这身子虽然不足惜,不过倘能复原,一身功夫不散,王爷便要我赴汤蹈火也决不敢辞。”
由此桂香姑嫂都对雍王不禁生出一片感激之心,后文如何,将自有文待。
第九章 寂寞凄清雪夜时
在另一方面,那晋冀jiāo界的云家堡中,年残岁底又下了一场大雪,漫山遍野,都成了玉琢山河,银装世界。这时候,中凤方从千里之外奔驰回来,因爱那天风楼高,四山在望,可以赏玩雪景,便命rǔ娘孙三nǎinǎi督率丫头仆fù将楼上打扫了一番,索xìng将自己的香闺搬来楼上住下,这天快雪初晴,中凤闲极无聊,将从羹尧处所得剑谱,展开自己看了番,不知怎样,忽然生了一阵异常感触,转觉小楼岑寂,反不如长途驰逐,跃马横剑之乐,勉强跑到琴台上去弹了一曲,愈觉有说不出的烦闷,一赌气,索xìng推开窗户,凭栏远眺,忽见那小峰侧面,大雪地里,一带寒梅,已经冒雪盛开,红遍了小半个山峦,那老树下面,正是自己和羹尧并肩小语的地方,不禁呆了半晌,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托着下颔正想着那天情景,猛然背后噗哧一声笑道:“姑娘,你在这里想什么心思?这样大的风,也不怕冷吗?”
中凤不由一惊,回头一看,却是大嫂宫氏,不由嗔道:
“你这人,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跑上楼来,倒吓了我一大大跳。”
宫氏笑道:“姑娘,你这趟从外面回来,为什么老是懒说懒笑,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在那边上房里住得好好的,大家谈谈说说,多么热闹,怎么偏又要搬到这座楼上来,是嫌这家里住得腻了,有一点讨厌我们吗?”
中凤不禁脸上一红,笑骂道:“大嫂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