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尧不由又慌道:“那是我一时失言,你还记着吗?”
中凤见他一脸惶急之色,当着高明有点不好意思,又笑道:“我是逗你玩的,这也值得这样吗?”
说着,也就桌上坐下来。高明笑道:“云小姐,你住在哪里?也在附近吗?”
中凤笑道:“我是一个野丫头,向来就是到处为家。不过,这高邑城里,有一个白衣庵,那住持妙云,是我那rǔ母孙三nǎinǎi的侄女儿,所以便住在她那里。要不然便也在这里住下了,大家说说谈谈有多热闹。”
聊了一会羹尧忽然想起一事,向中凤笑道:“女侠,你今早杀那李如虎,到底是件什么兵刃便那等厉害。”
中凤笑道:“您问那玩艺吗?那也是您见过的东西,我这人改了装,连它也改了装,所以您就认不出了。”
说着,从腰下一个革囊内,取出一个黑色小袋,又从袋里取出一件东西来,高年二人看时,却都是云家堡所见的九把飞刀和一条链子,不禁失声道:“原来是这件东西,难怪只一套上人头应手而落了。”
再把那小袋一看,原来却是全用人发织成,上面又薄簿的涂了一层胶漆,所以远远看去,活像一个绢囊。
高明一面把玩着,一面道:“这东西安在那刀圈上固然可以把人头裹着,不致掉下来,它是软的,收缩也不难,但是如何人头一入其中便化成黄水,连尸骨也化了呢?”
中凤道:“这化骨之法,不在这小袋,是在那刀圈上面,这也是我二哥想出来的,他把秘制的化骨散全藏在那刀柄内面,只要刀圈一紧,人头落进头发所制袋,化骨散便从九刀柄漏出,一部分正撒在腔子上,一部分落入袋中,不消半个时辰便都化尽,只有毛发而已,所以杀了人,最多只在那刀圈一收的一刹那之间,会喷出几滴血来,其余只剩下一摊黄水了。”
高明不由赞道:“这东西真神妙极了,不过兵器谱既未载明,它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中凤笑道:“我大哥因为它杀了人,只留下几滴血,所以叫作血滴子。”
羹尧笑道:“血滴子,这个名字倒也新颖得很,只是太教人可怕了。”
高明道:“兵器本就是可怕的,我倒喜欢这个名字,使人一望而知,是件杀人利器,不是触目惊心吗?”
中凤道:“既然两位都以为这个名字不错,那以后我们便叫它血滴子了。”
说着,看着羹尧一笑似有yù言,又把嘴抿着。高明一看连忙站了起来笑道:“哎呀,我的粮食断了呢,这东西店小二还真不识货,怎么办呢?”
说着,掏出一只鼻烟壶来,放在手中颠了一颠,自言自语的道:“我向来用的都是红毛国的贡烟,还不知道此地有没有得卖呢?”
说着,向中凤道:“云小姐,请恕我暂时失陪了。”
说罢取过斗篷,又向羹尧道:“劳驾,请你暂时陪陪客,我去买点鼻烟就来。”
便向房外走去。羹尧说:“这点小事,贤弟何必自己去,你问一问店东,差个人去不是一样吗?”
中凤连忙以目示意,羹尧只得又把话咽下去,再看高明人已去远,外间也无人在,连忙悄悄的道:“师妹,你有话说吗?”
中凤摇着头笑道:“没有话,不过他要出去,你又何必拦他呢?”
说着又把嘴一抿道:“难道你真讨厌我这笑面罗刹吗?”
羹尧连忙站起来,作了一个揖笑道:“师妹,你真为这一句话生我的气吗?算我一时失言,以后再不提你这雅号如何?”
中凤避过一边一面娇嗔道:“你这句话更刻dú,笑面罗刹还算是雅号吗?”
接着又噗哧一笑道:“我知道,你是被那玉面仙狐迷住了,我给她苦吃,你有点舍